乎有些奇怪,仔細一想卻又無比合理。尤其是當時名單還未出來,大家生怕送禮送得少了,被安排到留守名單里去,因此都是狠狠出了一筆。
結果龍隴正手一個退還,再反手一個捐獻,如此眼花繚亂一頓操作,等於是讓撤離修士直接捐獻財物給留守修士。前者破財免災,後者冒險得財,雙方的怨氣都得到了一定緩解。
「我有些不明白。」秦洌小聲問龍狐道,「既然如此,一開始就將那些禮物收下,然後將其分配給留守修士,不是更直接嗎?」
「當然不是了。」龍狐露出「只有我才懂他」的微妙笑容,自信說道,「若是那樣做,就不是自願捐獻了。」
「收了多少,分了多少,只有我們自己才清楚。而就算我們將收到的禮品全部分出,一樣會有人在背後懷疑我們私留了一部分。」
「但若是先讓大家領回去,再叫大家『自願捐出』,那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
秦洌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心想不愧是爺爺看好的龍隴,這方面我還有得學呢!
其實龍狐有些話卻是沒說:龍隴之所以要讓大家自願捐獻,乃是為了「以勢壓人」。
我要你做什麼,你就乖乖做了。無論其中有多少是自願的,又有多少是為大勢所迫的,都會形成思維慣性,到最後就是大家放棄思考,凡是龍隴說的都乖乖照做,那才是所謂的「威望」。
當然,這些事情過于敏感,倒是不好和秦洌說——誰知道龍隴將來會不會將這套拿來對付龍族呢?
秦洌這邊默默思索,回到城守府里,忽然心思微動,察覺到有飛劍傳書直奔自己而來。
她伸手一招,便將那飛劍招到手裡,仔細看去,只見秦朝蒼在信中,對龍隴的紙上談兵之舉大為震駭,問秦洌所言是否屬實?
若是屬實,立刻喝令龍隴不要繼續指揮,將其兵權收歸秦四同執掌,然後將他趕緊帶回後方營地,千萬不能讓他繼續搗亂下去。
秦洌見信差點吐血。爺爺啊,你怎麼這麼心急啊?就不能等我第二封信到了,再寫這封回信嗎?
沒過多久,果然第二封信也來了,上面只有簡單的四個大字:
什麼意思?
秦洌面無表情,心想我這要如何解釋呢?
說龍隴那只是計策,其實是為了試探清楚守軍動向,好方便潛入原江城……別說最早的潛入了,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如今原江城守軍完全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自己再解釋不知多久以前的計策,會不會有種對現狀隱瞞不報的感覺?
可要是匯報現狀,那可不是幾封信就能搞定的,而且爺爺的問題說不定會更多。
頭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