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撤了舉報信,我們自然也就把圍牆鐵網拆了,一碼事歸一碼事。」
「你們何家使勁咬著我們養豬場不放,使勁往環衛局舉報,還管我們水管釘在哪?是不把蘇主任放眼裡?」
陳紅艷美的很有攻擊性,柳眉一挑,眼睛裡像是帶著勾子,風情動人。
她往老公錢濤身邊一站,美眼卻是直勾勾盯著村主任蘇文看,好像在嬌柔嗔怪:「小屁孩來鬧,村主任要給人家做主啊。」
村主任蘇文看著陳紅艷,想到女人在某些時候的那股子浪勁兒,下腹就竄起一陣火。
他心中暗罵:小騷貨,又整活兒?
今天晚上看勞資怎麼狠狠收拾你。
陳紅艷和村主任蘇文眉眼傳情,都被何賽飛看在眼中。
何賽飛怔了怔。
村主任和錢家大兒媳搞在一起了?
不會吧,村主任的潑辣媳婦還在村口搓麻將,他屋裡藏嬌一個,錢家還有他的姘頭?時間管理大師啊。
他心中隱隱有個主意。村主任不是包庇錢家麼,要是讓錢濤知道他疼如眼珠子的媳婦,和村主任老頭搞上了,看錢濤怎麼收拾你們這對狗男女。
村主任蘇文只好語重心長道。
「這樣這樣,我給你們做一做思想工作。」
「都是同村鄰居啊,這些都是小事兒。你們錢家呢,把鐵網高牆拆了,水管裝回去。」
「何家么兒你呢,也勸勸你爸,把投給環衛局的舉報信撤了。大伙兒眼睛一睜一閉,這件事就當過去了,啊。我呢寫個報告交上去,這件事以後誰也不提。」
錢家三兄弟聽慣了村主任的和稀泥,鼻孔朝天,對著何賽飛冷笑,好像在嘲諷他:我們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話剛落下,兩個同時出現的聲音堅定大喊。
「不行!」
「不行!」
眾鄉親扭頭一看。
一個聲音的何賽飛喊的,另一個聲音,居然是何家老爹拄著拐杖從老宅里走出來。父子兩人表情的執拗都如出一轍,脾氣真是像極了。
鄉親對2年前父子賭氣,何賽飛出走的事很是感慨。難怪父子脾氣不對付,因為實在是太像了,硬碰硬,誰都不低頭。
何賽飛掃了眼父親,從父親滄桑的眼中看出了默契,和對他的認同。這是他第一次從父親眼裡看見認同,和讚許,讓他心中一動。
他大喊。
「錢家鐵網高牆拆了,水管拆了就完事?我們老宅外牆開裂的賠償?」
「櫻桃園河堤這兩年減產的賠償?還有養豬場豬糞水,臭氣熏天,還是繼續趟過咱們何家宅,不管不問了?」
錢濤渾身腱子肉,如同野牛。他打開鐵網鎖,如同一堵高牆般氣勢洶洶壓過來,怒吼。
「你小子踏馬別得寸進尺!」
「又想吃勞資拳頭?」
錢濤身體強壯,過年做殺豬菜的時候他是按豬主力。村裡有姑嫂說笑錢家大兒一拳頭能掄死一頭白皮豬。但這都只是姑嫂逗悶子,傳言而已。可見錢濤體態健碩強壯,是村中一霸。讓村民都避之不及,不願正面發生衝突。
但現在,何賽飛非但沒有退,還正面站在錢濤面前,眸光一凝,眼睛直勾勾盯住錢濤,絲毫不懼。
這讓看熱鬧的鄉親們都怕的後退兩步,生怕瞧熱鬧波及她們自己。
沈春珠趕緊小跑到何賽飛身邊,輕拉他衣袖,柔聲勸解。
「阿飛,別動手,你會吃虧。」
錢濤看著何賽飛發怒,又不敢動手的模樣,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譏諷冷笑。他威脅地揚起碩大拳頭,囂張大笑。
「勞資就不拆鐵網,就是不拆!水管也不拆!」
「就你何家一群弱雞,敢拿勞資怎麼樣?你去告呀,有本事去法院起訴我呀,去啊去啊。」
他領著錢家兄弟嬉皮笑臉,嘲諷何家人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