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未見過真人。
他們想不到的是,女皇陛下居然是這樣一位年輕的女子。高挑、漂亮,颯爽的短髮,利落的軍裝,擦得鋥亮的皮靴,英武又俊美。她很沉穩,即便知道母親的消息,也不著急。全聯邦都知道女皇陛下有多麼敬愛她的母親,但她的腳步卻不曾紊亂。
女皇陛下的身後,跟著五名剛剛走馬上任的官員,皇家秘書大臣、內閣副總理、宮廷事務司司長、皇家新聞司司長、國防總參謀處副處長原東南軍上將。五名官員後,還有專門護衛的皇家近衛軍。近衛軍也是最近才剛剛成立的,這次跟來了一個小分隊,二十五人。
這種排場,本是牧黎不想要的,如果可以,她真想自己獨自一人來。但是不行,她的一舉一動都關乎著整個國家的形象,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即便此次她秘密出行,依舊有媒體聞到了風聲,政府里的一些高官也都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於是她只得帶著最小規格的人手來到了這裡,沒有做過多的掙扎。因為她的心情是極好的,即便有人要求她用最高規格的排場,她或許也會立刻妥協。她迫不及待要見到自己的母親,那個她曾以為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的人。
近衛軍守在了外面,五位大臣也停留在了門外。當牧黎的軍靴踏入監護室的房門時,有一瞬她屏住了呼吸。
她的母親,就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身上的合金已經清理乾淨,她的樣貌與從前並無太大區別,手腳都很齊全,連頭髮都沒有少,反而長長了。只是太瘦了,皮膚非常蒼白,她只用著最簡單的呼吸機和心率監測儀,並不像是重病了的模樣。
床邊,蘭妮正坐著,安靜地看著她。
「阿黎。」蘭妮輕聲喚她。
「她怎麼樣」牧黎緩緩走到床邊,盯著床上人的容顏,問道。她的模樣有些失措,有些無助,又有著滿滿的期待。
蘭妮拉住了她的手,摩挲著她的手背,聲線透著溫暖與安慰:
「不要緊張,她很好。很不可思議,她的各項生理機能都正常,她在絕境之下獨自存活了三個多月,期間滴水未進,沒有任何的能量攝入。我們測了一下,她周身的脂肪大部分都被消耗掉了,我們已經幫她清理了胃腸道,人工排便,現在能依靠鼻飼維持能量消耗。我們猜想,大約是那層合金在大爆炸之中保護了她,並且最大限度地減少了她的消耗。」
牧黎拉過椅子,坐在蘭妮身旁,一手反握住蘭妮的手,一手握住牧心的手,緩緩道:
「我就知道,她命太硬,天也收不了她。」
蘭妮低頭淺笑。
「我不強求她能醒來,能再有機會照顧她,孝順她,我已很滿足了。」
牧黎仰頭,望著天花板,眼中有熱意,但淚水最終未能積蓄。此刻她心中,除卻得知母親存活的喜悅之外,還有一個哲學性的命題在迴響。
魯道夫,到底是害了牧心,還是救了牧心?或許他本意上是想害死牧心,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他毀滅了,他的力量卻保護牧心存活了下來。牧心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頑強,那種的絕望中留下的希望曙光,是如此的令人心馳神往。這或許就是人們常掛嘴邊的天意,其實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力量,一種遠超人類感知的力量。
牧黎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信仰的力量,是孩子們口中,邪不勝正的英雄故事也是自古以來,無論經歷多少挫折磨難,人們依舊願意去相信的樸實無華的道理。
否極泰來,枯木逢春,暗夜終將逝去,盡頭便有黎明的曙光。
此後三日,牧心被轉移回冒險者之城。當承載著她的推床被推進姜家屬於姜思妍的院落中時,見到牧心時並未哭泣的牧黎,不知為何,莫名其妙地哭了。
她進門時,姜思妍就站在院中那顆梨樹下,對著她們笑,笑得好似炎炎夏日中,滿樹的梨花又開了。
「媽媽我帶母親回家了」牧黎哽咽。
「回來就好。」姜思妍的回答只有這一句話。
昔日,母親帶著女兒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