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道,「晚輩,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上兩個臨走前這麼跟我打招呼的學生,後來都死在沙場了……」
士卒的急行軍很快,每跨出一步,掛在腰間的長刀都會抖動摩擦,發出金屬的聲響。陳仲卿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然而這點慢跑的速度還是能趕上,望著越來越近的北門,他突然想起什麼,小聲的打探說道,「現在杭州城外情況如何?」
為首的士卒是個高大健壯的漢子,聽到陳仲卿的發言也不管不問,他試探的問題已經涉及到武卒營的軍情,自己也沒有義務告訴對方。
再說武卒營的人天生對讀書人帶著反感的心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居然要南晉軍派出精銳的小分隊去接人,說出去都嫌丟人。
見對方不回答,自己也沒有再提問什麼,看來有些情況只能自己親自向淮津南討教了。
越往北門的方向跑,越察覺到附近的步卒戒備森嚴,原本的鬧市都直接強制性的遷移,只剩下一條寬敞的官道,稀稀疏疏的幾個行人往城內快步趕,其中好些人的臉上還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陳仲卿也慢慢的皺起了眉頭,顯然這裡城外發生的一切,已經超過了淮津南的預演。不得不用戒嚴的手段來控制人口的進出,防止流民大規模的湧入杭州城。
「到了。」
士卒放緩腳步,當他回過頭時,看見陳仲卿只離自己三步之遙的身後站立著,沒有急喘粗氣,他對面前讀書人的耐性稍稍刮目相看。
一個有意思的傢伙。
「將軍正在門外等你,我們會護送你出去。」
護送?
陳仲卿對他的話感到不解,難道杭州現在的情勢已經誇張到這種地步了?然後他抬起頭,望向城門外,一瞬間看到的場景卻讓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人頭攢動或者摩肩接踵,都不足以形成面前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