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
李學武抽出一根大前門遞給這名保衛,道「不值班的時候再抽啊,注意紀律」
「是」保衛激動地應聲答道。
這保衛科誰不知道自己的鐵漢科長是個場面人,讓人幫忙從不空手,平平常常都是一根兒煙。
倒不是這些保衛缺這一根兒煙,而是這根兒煙代表科長跟咱們保衛有一樣的愛好,這代表著尊重,既平易近人,又嚴格要求。
李學武這招兒弄得保衛科眾人都成了場面人一般,平時走路學著李學武昂首挺胸,兩人一排,三人一列。
去食堂吃飯都是整齊地坐一張桌子,不說話,吃完就走,好像說了一句話就不像保衛科的作風了似的。
這事兒傳到領導那兒惹得李副廠長直呼什麼樣的將就有什麼樣的兵,機關樓里再也沒人說保衛科不作為了。
李學武拿著鑰匙看了看門前的秩序就去找趙雅軍去了。
值班室這邊的任安問向許寧「許股長,咱們科長真愛釣魚啊?」
許寧正在沉思李學武剛才的反映,突然被任安打斷,有些不高興,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好「屁,科長魚都不吃,哪兒有那閒工夫去釣魚」
任安疑惑了「那剛才」
許寧看著這個菜鳥,心道你還是嫩啊,科長的話哪兒有真的,標點符號都不能信,信他的人現在墳頭草都快出來了。
「行了,不該打聽的別打聽,管住自己的嘴啊」
任安雖然有些鬱悶,但是不敢跟許寧扎刺,這混蛋貫會拍科長馬屁,為人又謹慎機靈,戰鬥力最差,卻當著保衛股的股長。
許寧在值班欄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後,將審訊記錄遞給任安道「回去跟你們韓股長說,拿著這份記錄上午10點去找科長簽字,記住了嗎?」
「是,記住了」
許寧擺了擺手就出了門。
任安旁邊的機要員小樊笑道「咱們保衛處最了解科長的人就屬許寧許股長了」
任安不服氣地嘀咕道「溜須唄」
小樊笑著看了一眼任安,心道要不是你長得好,入了姑娘我的法眼,我才不點你呢。趙雅軍看著攔在大門口兒搜查工人的保衛隊和護衛隊隊員是個很威風的崗位,而這些很威風的人見到自己這個二哥卻都是老鼠見了貓一般俯首帖耳。
顯然二哥的權勢要比自己想像的要大的多。
最後打招呼提問的是許寧,他今天值班,正帶隊檢查,見自己科長馱著一個小年輕,還牽著條狗,小碎步就跑了過來。
李學武見許寧問,也就隨口一說「我一親戚,找領導有點事兒,這事兒咱們回頭再說,早上沒什麼事兒吧?」
許寧仔細地看了一眼趙雅軍,像是要把他的相貌記在心裡一樣,然後回答李學武的問題「沒有,就是實驗車間的一個工程師帶著零件想要趁著歇息時間打磨一下,說是做魚竿的收線器用」
李學武愣了一下,問道「人呢?」
許寧見李學武發問,顯然是重視這件事的,便也正色回道「正在值班室問話呢」
李學武把自行車和鑰匙交給了邊兒上的一個保衛,又指了指護衛隊宿舍對趙雅軍說道「牽著狗去宿舍那邊等著我」
「好」,趙雅軍毫不含糊地應了一聲,牽著狗過去了。
這黑子也是訓練的真好,這會兒一聲不叫,怎麼牽著怎麼走。
李學武帶著許寧就去了值班室。
一進屋兒見有個帶著厚底兒眼鏡,穿著廠藍色工作服,個兒不高,身體乾瘦,斯斯文文的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辦公桌邊上喝著熱水。
「科長」
李學武見是治安股的任安在值班,揮了揮手讓站起來跟自己打招呼的他坐下繼續,對著機要股的樊華點了點頭,自己則是走到桌旁看了看詢問記錄。
這也是李學武上任以後做出的要求,所有正式詢問和調查必須做筆錄,兩人簽字,主管負責人簽字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