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喉頭的鮮血淙淙流出,流入地縫之中。
精悍如遠攔子,面對楊再興這樣的絕世猛將,也只是一個照面的事情。
餘下四名遠攔子大驚,正要再次挺矛攻向楊再興,卻聽得背後嗖的傳來羽箭聲,待得眾人回頭之時,又有一人捂著喉部,一頭栽倒。
一枝羽箭透頸而出,那箭尾尚在嗚嗚的抖動。
數十步外,花榮收回長弓,又從箭壺之中抽出三枝長箭,搭在三石牛角弓上,卻發現那餘下三名遠攔子已被十餘名袍澤所淹沒。
二十餘匹戰馬如同狂風一般呼嘯而過,奔到楊再興跟前,調轉馬頭時,那三名縱橫北地的遠攔子,早已橫屍於地,只剩下幾匹無主的戰馬在悲嘶著。
楊再興大笑:「將馬帶上,莫要浪費!」
人群之中搶出幾騎來,將那五匹戰馬一併牽上。
眾人繼續縱馬前行,靠岸邊的四艘艨艟也調轉船頭,回往南岸而去。
就在此時,前頭馬蹄聲和唿哨聲大起,兩隻遠攔子分隊約二十餘人,朝楊再興等人呼嘯而來。
眾宋將精神大振,紛紛揚起手中兵器,惡狠狠的撲了過去,如同一群猛獸撲向待宰的羔羊一般。
……
入夜。
遼軍旱寨大營。
「報~南人派出一支十餘人的精騎,沿南岸下游一帶,四處截殺遠攔子,今已折損遠攔子四十餘人!」
坡里括正與眾將商議防止南人渡河事宜,聽得親兵急報,驚得跳了起來:「甚麼?」
四十餘人的遠攔子,抵得上精兵數百,居然被南人一支十餘人的騎兵所滅,這是什麼樣的天兵神將?
不但坡里括不信,耶律阿古哲也不信,雙目一瞪,怒聲道:「豈有此理,我大遼的遠攔子,都是百人將之資,豈會如此不堪一擊?」
話音未落,帳外又傳來急報:「啟稟將軍,宋人派精銳渡河而來,於高粱河下游處,專門獵殺遠攔子,今已被殺五十餘人!」
耶律阿古哲先是呆了半晌,隨即大怒道:「速速傳令下去,各處遠攔子速速集合,不得分散行動,另將上游處的遠攔子,偵查距離縮減至十里之內,撤下六成兵力往下遊方向集合,務必擊殺這隻南人精銳!」
「喏!」
坡里括才反應過來,急聲道:「不妥,此恐怕是宋人聲東擊西之計,上游處警戒不可鬆懈!」
耶律阿古哲冷聲道:「坡里括將軍,遠攔子是遼人的英雄,也是大遼的瑰寶,若是一再被宋人獵殺,無論是大石林牙那裡,還是蕭大王那裡,你我都承擔不起!」
坡里括不再做聲。
整個大遼的遠攔子,不過千餘人,如今被南人擊殺了五十餘人,的確是不可估量的損失,若是再繼續折損下去,對於遼人來說,那是割肉般的疼痛。
……
高粱河上游,北岸。
趙皓在种師道、种師中、王稟及一干錦衣衛的簇擁之下,立馬河邊,望著河水出神。
叩嗒嗒~
一騎飛奔而來,正是新投趙皓門下的和詵。
趙皓揮手止住了要行禮的和詵,低聲問道:「如何?」
和詵恭聲道:「一切安排就緒,已在上遊方向選擇了一河床狹隘處,河面只有五丈多寬,離此地約十餘里地,已備土包萬餘,每包重約三四十斤,足夠填塞河面二十餘丈長。」
趙皓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速速去辦,務必在四更之前填河完畢!」」
和詵應諾飛身而去。
高粱河上游處,夜色朦朧,寒風瑟瑟。
河灘之上,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至少上萬人,人人背負著大土包,肅然而立,不少人已經站入了淺水之中。
「投土包!」和詵低聲喝道。
軍令層層傳遞下來,一個個宋軍士兵背著土包湧向河水之中,只看到河面水花四濺,嘩嘩的土包入水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