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甲,溫言道:「放在心裡就行了,唯有如此,大唐才能長治久安,千秋萬載!」
在他的意識里,所有人都要為了國家的昌盛富強而努力,百姓、商賈、官吏、士兵,自然也包括皇帝。
沒有誰是
誰的主人,沒有誰可以凌駕於人民至上。
縱然有那麼一兩個,也必然埋下禍亂的根源,哪怕是依靠暴政殘酷的鎮壓統治,但時間或長或短,終會引爆人民的不滿,被徹徹底底的掀翻。
有史為鑑。
無需疑問,薛仁貴、蘇定方等人必將在大唐老一輩的名將漸漸凋零之後,成為為大唐帝國軍方的中流砥柱,在他們的心裡埋下一顆「國家利益高於一切」的種子,會讓他們在皇帝利益與國家利益相衝突的時候,哪怕不做出決絕的判斷,起碼也要在心裡想一想,而不是一味的「愚忠」盲從。
而讓薛仁貴這些軍方中堅人物認識到火器的威力,並且堅定的發展火器,才不至於使得如同明朝末年以及整個清朝那般,導致火器被某些英明神武的「大帝」束之高閣。
若是明末的火器當真發展到一定威力,那些個「大帝」縱然嚇得要死,唯恐自己的統治被掀翻,又哪裡敢當真將這等利器封鎖起來?
薛仁貴正容道:「末將謹記!」
他已經見識了火器的威力,但是卻未曾想房俊對於火器的期望居然如此之高!
能夠完全取代刀槍劍戟,成為戰場的主宰?
這令薛仁貴有些無法想像……
難道以後的戰爭,便是士兵扛著火槍上陣,遠遠的對著敵人一通亂射,然後扔幾枚震天雷?
那還打得哪門子仗?
老弱婦孺亦可上陣殺敵了……
不過對於房俊的話語,他無比重視,並且堅決執行。
房俊對於他不僅僅是有著知遇之恩,將其簡拔於微末之間,更以一眾令人瞠目結舌的才能與遠見,使其衷心敬服,房俊的每一句話,他都視為圭臬,謹記心頭。
兩人又就著火器應用於實戰的種種優勢、劣勢予以詳談,房俊固然有著前世的記憶,對於火器的適用性有著先見之明,優缺點更是如數家珍,薛仁貴亦是沉下心鑽研火器戰法,時不時提出的意見,令房俊亦頗感精深。
薛仁貴甚至對「三段擊」予以了更深層次的剖析……
「……火槍便於攜帶,威力較之弓弩更強,制約其成為軍隊常備武器的缺點,便是火藥和鉛彈的裝填不如弓弩來得便利,所以大帥您研發了『三段擊』的戰法,三人為一個小組,先由最前面的火槍手射擊,然後退至隊伍後方專心裝填彈藥,由第二名士兵上前開火。三人交替裝彈、開火,使原本射擊一次的時間縮短三倍,效率自然便提升三倍!」
說著,薛仁貴乾脆將桌案上雜物挪走,將茶盤裡的茶杯一隻一隻拿出來擺在桌面上……
「諸如此類,吾等不必拘泥於形式,三段擊只是一個陣列,完全可以因地制宜的演化成六段擊,甚至是九段擊……而且末將以為,若是對陣騎兵之時,手持火槍的步卒亦可以線狀列隊,有三到四排兵卒,採取迴旋陣列的三段擊,發揮最大的火力優勢,則敵人縱然千軍萬馬,亦要在火槍陣列之前灰飛煙滅,不能接近我軍陣地一步!」
房俊這回是真的驚訝了。
娘咧!
你是穿越者還是我是穿越者?!
特娘的舉一反三的能耐不小,連線列步兵的戰術都鼓搗出來了……
在拿破崙時代,線列步兵戰術被應用於軍隊。
當時的士兵主要裝備滑膛燧發火槍與套筒式刺刀,排成兩到四排行進與射擊,因為當時火器的不準確性以及裝填困難使得集群使用以及在更近距離上開槍顯得尤為重要,在歐洲殖民世界的年代裡,這種戰術被廣泛應用,並且給全世界的土著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因為這種戰術對敵之時排列整齊,所以後世的人們給它取了一個非常形象貼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