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侯府里我都夠倒霉的,還進後宮?
你以為我是甄環呢?就算是甄環,一生不也可以稱得上是倒霉透頂嗎?
今日棄了我那爹爹和爺爺來幫你。不過是因為他們不顧我的死活將我推進這個門來,那我又何必將他們的利益放在心上?我又不是聖母瑪利亞。更何況那還不是我爹和爺爺呢,再說我還要靠你保平安,何必讓你為了這樣一件事而聖眷衰敗?人總是要為自己活著打算不是?若是將來榮親王登基,有你這樣心懷天下的能臣,倒也算是為百姓們謀取一份福利了。
因想到這裡,便又輕聲道:「只不過,爺還是再耐心等幾天吧,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您雖然心裡痛惜,這幾日也是必然要捱的,不然,以一個人的性命,如何能敲下烈親王的氣焰?」她一邊說著,便轉身看向黑茫茫的窗外,喃喃道:「這場雪很大,只怕天晴之日,那寒雪裡,又不知道要埋葬多少生命。然而以今日之痛換來長久安寧,卻也值了。」
「你說的,我都明白。」金鳳舉點點頭,沉聲道:「如你所言,為了長久,這點犧牲是必需的。」想到這裡,忽然心中一動,微笑道:「好了,睡吧,我答應替你出頭,為你敲山震虎,就絕不會食言。
這一回,讓你好好的揚眉吐氣,到時候,我想用不著我們再去多想什麼理由,你那爹爹應該自己就會思念女兒了。」傅秋寧先是一怔,旋即便思想過來,微微笑道:「既如此,妾身也定當見機行事,遂了爺的心愿。」
金鳳舉點頭微笑,又轉身問金明道:「如何?下午吩咐你辦的事情,都妥帖了嗎?可找到了源頭?」
金明道:「源頭倒還模糊,只不過卻……」說到這裡,便看了眼秋寧,金鳳舉揮手道:「無妨,你說。,…卻聽金明道:「是,回小侯爺,奴才已經探知,奶奶手中這些東西,俱都是經由後門上張媽的兒子手裡賣出去的。奴才不敢打草驚蛇,所以特來請爺的示下。」傅秋寧不等金鳳舉說話,便忙道:「爺,那張媽是個老實人,和她兒子無非是看不過我們母子無依,若不變賣東西就活不下去,所以才私心幫襯了些」不等說完,就見金鳳舉抬手壓了壓,示意她稍安勿躁,一邊笑道:「我明白我明白,這件事該怎麼辦我心裡有數,放心,砸不了她們母子的飯碗。」
傅秋寧這才鬆了口氣,看著金鳳舉在那裡坐著,似是淡淡沉思,她心中也不由得暗暗點頭,心想拋開前塵往事那些恩怨不計,這混蛋倒還有點子人情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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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天不亮的時候,金鳳舉就起來了,本想悄悄洗了臉,讓金明幫自己把頭髮梳一下就好。卻不料傅秋寧也已經起身,兩人正在廊下碰上,不由俱都是一愣,金鳳舉看到傅秋寧手上提著一壺熱水,便道:「這樣天氣,你怎麼起這樣早?」
傅秋寧忙福了福身,微笑道:「妾身都習慣了,天天這樣起的,只看時辰,倒也不分春秋冬夏。只是爺怎麼也起這麼早?外頭雪雖然停了,風還是不小的,颳得人臉上生疼,夾著雪huā兒直撲人,這天氣,憑它有什麼事,也不必這樣早吧?」
「你說的本沒錯,只是這世間有一樣事,卻是怎麼也耽誤不得的。」金鳳舉一邊說著,就又回到自己屋裡,傅秋寧跟在他身後,恍然驚道:「莫非是……上朝?、「自然便是這件事了,除此之外,誰還能讓我大清早的爬起來。」
說著話,見傅秋寧已在銅盆里倒了熱水,他便走過去洗了臉,又用大方巾擦乾,卻聽傅秋寧嘟囔道:「那若是皇上不上朝呢?豈不是讓你們白白早起了?」「那可不是就白白早起了呢,也只有散了,萬萬不敢表現出牢騷滿腹的。昨日並沒有人來通知說不上朝,那今日就必須去,若皇上臨時不上了,就再回來唄。」金鳳舉用方巾擦了擦手,一邊和傅秋寧道。
「豈不是有些耍人玩兒?」傅秋寧現代的先進思想冒頭,心中很替金鳳舉抱不平。
「食君之祿,有了這榮華富貴,付出這麼點子代價也是應該的。」金鳳舉笑著將方巾搭到臉盆架上,坐進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