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趕出去,花容走到江雲騅面前,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便要命人準備醒酒湯,江雲騅淡聲道:「我沒喝多少,你不用忙,陪我坐坐。」
外面很安靜,夜已經深了,屋裡燭光昏暗,江雲騅坐在其中,眉眼有著數不盡的溫柔,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滄桑。
花容心念微動,倒了杯水給他:「怎麼了?終於成了婚又覺得後悔了?」
他的全部身家都在她手裡捏著,現在若是後悔,花容也不會還他,畢竟就算現在和離,別人也不會相信她尚是完璧之身。
「我不會後悔,」江雲騅接過水,但沒有喝,染著醉意的眸直勾勾地看著花容,「我只是感覺有些不真實,像是做夢一樣。」
上一世他枯守數十年,很多次午夜夢回,都在夢裡改變了命運,醒來都是一場空,他怕今晚也是一場夢。
花容現在一聽到他說夢就警惕起來,繃著臉說:「這是不是夢你擰一下自己就知道了,我們拜了堂,成了親,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你以後不許再在我面前提其他女子,就算是你夢到的也不行!」
花容說著說著有些氣悶。
誰家夫君會在新婚夜說這些有的沒的呀?
花容要求得理直氣壯,模樣鮮活極了,江雲騅其實分得很清。
從被送走開始,她就不再是上一世的花容,而是衛家大小姐衛寧。
她不會委曲求全,也不會忍氣吞聲,她會表達自己的喜惡,也有自己的脾氣。
江雲騅勾了勾唇,放下那杯水,倒了兩杯酒,遞給花容一杯:「合卺酒還沒喝。」
合卺交杯,洞房花燭。
說了這麼會兒話,花容完全清醒過來,見江雲騅精神很好,想到一會兒會發生的事,臉還是不受控制的發熱。
她接過酒杯,眼睫輕顫,不敢看江雲騅的眼睛。
江雲騅微微傾身,主動挽了她的手。
距離拉近,江雲騅染著酒氣的眸越發濃烈誘人沉醉。
花容繃緊身子,呼吸不覺放輕,江雲騅輕輕與她碰了下杯,喑啞地說:「夫人,新婚快樂!」
花容早就卸了妝容,這會兒卻是面若桃花,嬌艷極了。
江雲騅捨不得移開眼,和她一起飲下那杯酒,同時在心裡低喃:也祝我終於得償所願。
紅帳晃動,喜房的燭火徹夜未滅。
半睡半醒間,江雲騅聽到耳邊有誦念佛經的聲音,似有人與他一般執念入骨,求他如願以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