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答道:「我們是淮北各地的教中骨幹,這次也是奉了薛舵主之令湊到一起,說是要殺一個教中強敵,他們之前還傷了我們不少兄弟呢。」
李凌聽著,又和其他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大家都已經猜到了這些前後因果,神色越發的惕然。片刻後,他才繼續問道:「他還交代了什麼?可有說自己此番是與什麼人聯合,接下來又有什麼陰謀嗎?」
這些話當然不是只問的一人,但此時這些個羅天教徒卻全然是一副茫然的模樣,顯然這些核心機密卻不是他們所能掌握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薛林靖也是因緣際會才跑到這邊參與到此番亂局裡來的,他手下這些人自然更不可能知曉事情真相了。
這回李凌倒是沒有因為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要殺人,只是目光在這些人身上來回掃視,看得他們一陣恐懼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來:「現在可以確認一點,這次龍家的變故是蓄謀已久了。或許那莫離確實利用了我們,但即便沒有我們出現,恐怕他也會按計劃進入龍家的。」
楊晨輕輕點頭:「是啊,想他可是多年前能攪動西南大亂的人物,又怎可能連個區區紈絝,幾個惡奴都對付不了呢?所以會唱那出戲,就是為了讓自己進入龍家更自然些,然後我們的出現更讓他處於不被關照到的陰影位置。」
「而他其實一早就和龍家某人,以及羅天教的人有了勾結,只是其他人一直都被他蒙在鼓裡。於是就有了這回龍家的種種變故,至於龍天德的死,不過是他們引發這場變亂的導火索而已。」這時的李凌只覺頭腦分外清晰,許多之前被忽略掉的細節已盡數被看破。
「這是一個蓄謀多年的大陰謀,整個龍家都已被他們算了進去,就如天網莫離留給咱們的印象似的,整個龍家,還有我們都在他的大網之中。而現在的問題是,除了勛陽,黔州各宗是否也已遭到了攻擊?還有,他們準備了這麼久,目標只是區區一個黔州嗎,還是有著更大的野心?」
「你是說西南?」楊震更是動容出聲。
不料李凌卻把頭一搖:「如果真是羅天教出手,恐怕西南也無法滿足他們的胃口啊。」
此言一出,眾人再度變色,這要是連西南都無法讓他們滿足,那就是要攪亂整個天下了!這怎麼可能?他們哪來的如此實力,如此野心?
李凌的目光此刻又落回到了還在混亂的下方城池,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後道:「說實在的,我也只是一個猜想罷了。但心中總有一種感覺,羅天教這個看似只是疥癬之患的民間幫會其所圖要比我們想得大多了。之前淮北之亂或許只是一個試探與開始,他們的胃口可大得很呢。」
雖然有些無法認可李凌的這一想法,但楊家兄弟還是迅速重視起來:「那咱們該如何應對?這就回中原,把一切報與朝廷嗎?」
李凌的目光在面前幾個早驚呆的傢伙身上一掃,苦笑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咱們這就先從這邊繞山而行,躲過他們的搜查追蹤後,再回中原。」
「那這些人呢?」楊震的目光很快又落到了這些俘虜的身上,既然對方都聽到自家說的話了,似乎沒必要留活口了。
「除了他,全部殺掉。」李凌一指那個如實交代出自己身份的人說道。
就在其他人一怔,還想要求饒時,楊家兄弟和李莫雲已快速出手,刀起刀落,都不帶有絲毫猶豫的,就把面前這十幾人全部殺死,只有最後那人,尖叫著,褲襠都已經濕了。
「那他?」到最後,楊震又一指這人,似乎還想動手,卻被李凌一把攔住:「我答應過不殺他,總要做到。而且我相信,在這等環境裡,他又有傷,半日就會了賬。」
楊震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自己兄長搖頭阻攔,然後幾人也不再多說,紛紛起步朝著前方山林而去。那隻熊貓有些呆萌地在旁看了一陣,見他們行動,居然也跟了上去,並未對那個還倒在地上的唯一活口下手。
片刻後,這邊的山林徹底陷入寂靜,只有滿地的屍體,以及狼藉一片的鮮血昭示著之前在這兒曾發生了一場多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