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沒個一兩千的精兵都做不到。
而更關鍵的是,這支隊伍還是純騎兵的配備,幾乎能做到一人雙馬,因為不光他們人人皆有馬匹,還有用來充作貨物的駿馬和運貨的馬匹,一旦真有戰事,以此等馬匹配備,機動力已超過西南各路軍隊,想走是絕不可能被人攔下的。
如此周到的安排,便是楊晨都挑不出半點問題來,李凌甚至都覺著有些過分穩妥了。不過既然是定西侯的一番苦心好意,他自然不會推辭。畢竟這命是自己的,能保險些總是好事。
當然,要是一路上都太太平平的,不曾遇到任何敵人的襲擾,那就更好了。而以他們的這層商隊的掩護身份,似乎這一點也不是太難,畢竟隨著蔣涵這個最後的叛賊內奸被抓出來,照道理來說,像這樣的重要情報,遠在黔州的一干逆賊是不可能知道了。既然不知道定西侯有此一招,對方自然不可能做出相應安排了。
於是,到了三月初五這天,喬裝打扮了一番,看著要比原來老了十來歲,相貌也有大變的李凌終於隨隊伍離開昆州,將再度踏上前往黔州的道路。
而在臨行之前,蕭承志和孫璧還特來送行,幾番叮囑後,孫璧又有些不解地看著李凌:「溫衷,其實你大可不必冒這等風險的,只為了一場功勞,真有必要嗎?」
李凌笑了一下:「既然來了西南,這場變亂又是在我眼前一點點發生的,我自然想盡我所能來平息它了。何況……」說到這兒,他的聲音突然一低,「此去黔州,我也有一個目的,想要驗證我之前的一個猜想。」
「什麼猜想?」蕭承志頓時一愣,有些好奇問道。
李凌卻並未作答,只是輕輕道了一聲:「我只希望我所猜想的是錯誤的……」這話更是讓蕭承志生出興趣來,剛想再追問,卻被孫璧搖頭制止,然後幾句祝福後,三人分別,李凌轉身進入了那支還在等著出發的商隊。
隨著商隊正式前行,已經改頭換面又換了穿著的李凌就變得極不顯眼,但孫璧他們知道,這支隊伍看似由頭前的白聰為首,可真正決定隊伍行止的,卻是身在隊伍中,已難分辨的李凌。
……
三月初十,勛陽城。
龍天翔神色鬱郁地從飛龍樓中走下,事情原比他之前所想的要艱難得多啊。
在猝然發難,奪下對勛陽,乃至大半個黔州的控制時,龍天翔那是多麼的躊躇滿志,只覺著自己很快就能實現多年抱負,將整個西南都握於掌中,到那時,說不定真就能以此為根基,讓龍家的觸手伸向更為富饒的中原,從而建立自己父親都從未有過的輝煌。
可之後的一連串變故卻讓他的諸般期望都落了空。滇南那邊的計劃一開始固然極其順利,可是很快的,隨著定西侯的突然反應,那些看似可以成功的布置就不斷失敗,最後導致全盤計劃功敗垂成,許多他一早安插在定西軍中的棋子也被對方一一找出剷除,現在他幾乎已經失去了對滇南情勢的掌握,更不可能再威脅到蕭鼎對滇南的控制。
而對滇南的失敗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更大的麻煩在於黔州,這個他本以為能迅速控制的地區,如今也起了反覆。不提那些本就各有私心的蠻子,光是二宗那邊,就讓他損兵折將,顏面大損。
龍文舟,一個他以前都未曾在意過的晚輩,居然能讓二宗上下團結起來,爆發出了驚人的能量,連續擊敗自己派出的兵馬,致使他的威信急速下降,現在連三宗四宗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正因如此,龍天翔才想到求助自己阿爸龍四海,希望由他出面來拉攏各方。但結果,幾日下來,被軟禁在飛龍樓內的阿爸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肯合作,今日更是直言自己只用陰謀詭計竊奪大權必然會招來殺身之禍。
「不,我絕不會失敗!多年的隱忍,多年的布置,絕不會讓他們再壞我大事!阿爸,你就看好了,就算你不肯幫我,我也一樣可以把黔州穩穩控制在我手裡,然後再拿下滇南,兵出中原!」在回頭看著飛龍樓的時候,龍天翔在心裡暗自發誓,他絕不能再叫人看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