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行出城而去。」
「他們怎麼就敢離去?」徐紫洋先是有些懷疑地嘀咕了一句,隨即就明白了過來,「難道是李凌讓他走的?」
就徐紫洋所知,許恭在本縣的各種善後交接都未辦妥呢,怎能說走就走?但轉念想到事實上要與之交接的人是新來的縣令李凌,也就能說得通了,因為只要李縣令點頭,無論事情有沒有辦妥,他都可以隨時離開。
可是如此一來,新的問題就出現了——李凌為何肯輕易放其離開?
他不是已經查到銀庫有巨大虧空嗎,這要追贓,縣衙的差吏人等自然是一方面,可作為本縣前任縣令的許恭身上不也有問題嗎?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已經服軟,把銀子給交還了。再想深一點,恐怕他交的不只是銀子,還有許多衙門內眾人貪瀆的種種內情與證據。
越想,徐紫洋越覺著這一猜測在理,臉色也就更難看了:「真是養不熟的狼崽子,這許恭真是該死。他以為這麼一走了之就萬事大吉了,老夫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恨恨地說了一句後,他又回到現實,現在他們最大的敵人還是李凌啊:「此事不得不防,這樣,再給縣衙的人傳話,讓他們都把嘴給我閉住了,不得亂說什麼,真要有人問起,就把銀庫糧倉短缺什麼的責任全推到那些當官的頭上,明白了嗎?」
身旁立馬有人連聲應命,隨後又匆匆去辦。
一時間,整個徐家上下所有人都忙作了一團,而在作下這一系列的吩咐後,徐紫洋終於稍稍鬆氣,感到一陣疲憊,讓人攙扶了自己回去歇息。他說到底已是快七十的人了,一番大動肝火,又要針對地做出安排後,自然會感到身心俱疲。
而隨著家主回去,聚集在徐望這邊的一眾族中兄弟也各自散去。徐坤卻在這時叫住了一臉恍惚的徐茂:「老六,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徐茂可不會承認自己有些被徐望的下場給嚇到了,心裡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後怕。自己當時被革職時也曾有些憤怒地想要質問鬧事,好在當時忍了下來,要不然現在躺床上慘哼的就是自己了。
徐坤並未察覺他這點心思,只是盯著他道:「老六,你真忍得下這口氣?他這回打的哪是老五啊,分明就是打我們整個徐家的臉面啊,我想現在城裡已經有許多人知道了此事,已經在暗地裡笑話咱們徐家不過如此了。」
「三哥說的是,那你的意思是?」徐茂敷衍地問了句,心裡卻覺著老爺子都已經給出對策了,我等晚輩旁支還能自作主張不成?
「我爹也是老糊塗了,完全不懂得這其中的輕重。不錯,我們是可以用他那一手迫使那李凌服軟,可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三天五天,還是十天八天?到了那時,我徐家的面子都丟光了,都落在地上被人踩了又踩,將來還如何壓制城中百姓?有些東西是絕不能退的,一退,再想拿回來可就難了。」
徐茂這時總算定神,仔細想著徐坤的這番話,倒也覺著有些在理。所以在一陣遲疑後,便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就報復回去?可,可那李凌左右有那厲害人物護著呢……」
「他身邊有高手護著,我們就找不到高手對付他了嗎?我們華亭縣是小,可松江一地還是能找到厲害人物的。比如說大江幫的人,你以前不就跟我提過,他們中許多都是江湖中響噹噹的人物嗎?還有海上那些東桑人,那也是一群敢殺人的主兒,只要給夠了錢,還愁找不到人為我們出氣?」徐坤陰著臉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卻把徐茂給嚇得目瞪口呆。
足愣了半晌後,他才死盯著自己這個兄弟:「你……你是說真的?真想把事情鬧這麼大?」
「有何不可?這口氣我反正是咽不下!還有,就算那李凌身邊有人護著,可他留在後衙的家眷總沒有人保著吧?只要把這些人搶到手裡,傳上一句話,我就是要他爬到我們徐家來磕頭認錯,他也不敢不從!」
對方是來真的,都已經把主意打到李凌家眷頭上了,徐茂一陣心驚的同時,又覺著此事還真能成。但隨即他又想到一個關鍵:「三哥,東桑人一時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