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價百兩買下此幅字,可有更高出價了嗎?可有嗎?一百兩一次,一百兩二次……一百兩……三次!成交!恭喜你黃員外,這幅宣同知生前最後所臨摹的快雪時晴帖,就是你的了。到時交了錢,便可拿走。」
那黃員外怔忡了一下,便點頭應下,一百兩銀子而已,倒也不算太貴。但一些懂行的商人,比如謝文若,便露出了異色來:「這買賣還能如此做法嗎?這樣一來,東西的價格可就會因幾人的哄搶而不斷抬升了,有點兒意思。」
陸緒在旁也拈鬚而笑,看李凌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欣賞,這個台階似乎很不錯啊。
李凌沒有停頓,很快就讓人又送上了新一卷書畫,然後重複了之前的流程。這一回,卻是前任知府親筆所畫的畫,而且還沒畫完,可底價卻在完成的書法之上。
對此,大家也能理解,一是作者身份有高低,二來,沒有完成,其意義似乎更大些。於是,八十兩的一幅未完之畫居然拍出了二百三十兩的高價來。
不過在有了這兩件頗有意義的書畫後,後面一些作者和意義都稍遜的書法畫卷就沒太大價值了,幾乎都是被人以底價買走。
直到李凌再度接過一幅尺寸不小的字帖,緩緩打開,神色鄭重道:「這一幅字帖卻是本官自己所珍藏,乃是兩淮名儒,有著天下儒師之稱的張禾豐老大人親筆所書,贈與我的。
「本來,這一幅字我當珍藏,但為了揚州大局,為了百姓能安定過日子,今日本官也只能割愛了。只因,儒師他給我的要求就是治政為民,沒了這幅字,但他的教訓卻早在我心中了!」
隨著他把這幅字的來歷說明白了,字帖也被打開,由差役與他一起拉開展示,上頭正是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治政為民」,落款便張禾豐了。
張禾豐的大名不光是在北方人人盡知,就是江南這兒,只要是有心向學的,也是如雷貫耳。而他的真跡更是許多讀書人收藏的好東西,一見如此字帖都被李凌拿出來拍賣,不少人都露出了欲得之色,就連陸緒都在撫須之後,動了心思。
而且這幅字因為李凌的關係,還多加了一層光環,比之一般張禾豐的字更有價值了。
於是,隨著李凌道出這幅字的底價是二百兩,立刻就有人舉手叫道:「三百兩!」已經知道拍賣玩法的富戶們也明白了先聲奪人,表明志在必得立場的重要性了。
只可惜,這回他的算計卻出了偏差,自以為叫出的高價迅速被人蓋下:「我出五百兩!」
「八百兩!」
「一千兩!」
「一千二百兩!」
「兩千兩!」直到陸緒突然抬手報出這麼個價格,現場還想競爭的眾人才通通閉嘴。
他的身份擺在這兒,而且喊出的價格更是秒殺全場,自然沒人敢與之競爭了。
這回,李凌都沒有再作催促和詢問,只舉著槌子,高聲叫了三遍,然後用力敲了下去:「兩千兩。恭喜陸老大人,這幅字是您的了,待會交錢,便可帶走。」
「好說。」陸緒撫須笑道,對這場拍賣越發感興趣,很想知道後面還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之前只聽說官府要把官田拍賣,現在看來,真正值錢的東西並不只這些田地啊。
李凌也在那兒略作定神,喝了口水。
想想後世那些拍賣師激情四射地在台上一喊半天都不見疲憊,自己只站了半個多時辰,賣了不到十件東西,就口乾舌燥了,如此一比,實在不如專業的啊。
不過把儒師的這張贈字賣出兩千兩的天價,比底價高出十倍,也讓他精神為之一振,甚至都生出是否去找張禾豐再要上幾張字畫來賣的心思了,這可比當官做買賣更來錢啊。
不過很快的,他又把這些古怪的念頭驅到腦後,笑道:「多謝各位的慷慨解囊,接下來的商品,就不是像之前的書畫般能先見到東西再買下了。接下來,要拍賣的,便是此番由我們揚州鄉親努力開闢出來的一些官田。
「大家也該知道官田不同於私田,不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