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直奔聞銘的公廳。
對此,李凌還是有些顧慮的,思忖著見了聞巡撫後是不是該提醒一句。這要是讓某些不軌之徒看到漏洞,趁機近身,聞銘可就危險了。
「明日,最遲到明日下午,第三批稅銀就得從水路出發,運往京師,這是本官給你的最後期限!」才到公廳前,李凌就聽到了聞銘那咄咄逼人的聲音裡頭傳出來。
然後是另一個聲音,居然並沒有被聞巡撫的氣勢所壓:「這不可能!我轉運司的船隻也好,車馬也好,這兩日都已經被調動起來了,就連手下人馬也有七八成出了江南,此時不可能再把第三批銀子送去京城。」
「那是你轉運司的事情,本官已經把稅銀收齊,接下來自然是由你們將之送去京城了。若是真因此遲了被朝廷怪責,也是你們的罪過!」
砰!面對聞巡撫的咄咄逼人,那轉運司的官員終於是怒了,拍案喝道:「聞巡撫,你要這麼說,本官就要與你說道說道了。以往每年的稅銀都是在六月之後分批送往京師的,如此,我轉運司自然能從容把差事辦好。可今年,你把此事一直拖著,直到近日才一股腦地將稅銀交來,卻讓本官按原來的時間把銀子送去京城,你這是強人所難!
「此事本官絕不會應,朝廷真要怪罪,也是你聞巡撫的罪責,是你之前沒把差事辦好。」
「放肆,你也身在金陵,難道不知江南六月開始的變故嗎?」
「這又與我何干?我轉運司只負責輸送錢糧,地方上的事情,本就是你聞巡撫的職責。」
兩人一番推卸,把話越說越僵,就要不歡而散了。直到這時,才有第三個聲音響起:「二位大人息怒,可別因這點事情傷了和氣。眼下咱們江南事多而雜,正是需要各位大人精誠合作的時候啊,不然把差事辦砸了,誰也脫不了干係,二位大人,你們說是不是?」
「張大人,你也別在這兒做和事佬了,這事也關係到你今後的前程,還是與我一起想想,怎麼讓轉運司把事情辦好呢。」聞銘卻不買對方的賬,哼聲說道,讓對方一陣無奈嘆息。
但在嘆了兩口氣後,他又開口:「兩位大人,其實此事並不是完全沒有解決之法,只靠轉運司自然不可能將這許多錢糧都及時運到京師,可咱們江南也不是只有轉運司可以運送銀子和糧食啊。」
「嗯?你這話是何意?」兩個吵架的官員幾乎是同時發聲問道。
「很簡單,動用民間的力量來幫我們做到這一事。這幾年來,漕幫勢力多有增長,之前和官府也有過合作,只要他們願意幫忙,還愁不能按時把銀子送到京師嗎?」
「唔,這倒是個辦法,不過費用呢?總不能讓他們白白為朝廷做事吧,這筆錢由誰來出?」聞銘的語氣倒是緩和了下來,但依然有所計較。
那轉運司的官員也跟著哼聲道:「我轉運司只是小衙門,可拿不出許多錢來僱請漕幫……」
「呃,以下官愚見,這是咱們幾大衙門共同的差事,所以這筆錢就該由幾家衙門共同分擔,如此誰也不吃虧了。」
「唔,這倒是個辦法。杜大人,你怎麼看?」聞銘顯然是意動了,問了那人一句。
杜大人略作沉吟,也應了一聲:「可以考慮,不過事情一定要辦妥,不能有任何差錯。」
「大人放心,那漕幫雖是江湖幫會,但有許多事情都少不了咱們官府的提攜,我想這點事情他們是不敢推脫,也不敢不盡心去辦的。何況,也沒讓他們白幹嘛。」張大人又為漕幫說了句好話,總算把事情給敲定了下來。
隨著事情定下,這場略起爭執閉門之談也就告一段落,片刻後,房門打開,兩個官員相繼而出。對於站在台階下,拿眼打量他們的李凌,這二人也沒太放心上,只當他是巡撫衙門的官吏。
等他們一走,李凌才走到門前,拱手施禮:「下官揚州知府李凌有事參見撫台大人。」
剛為解決一事而心情舒暢的聞巡撫臉上的笑容當即就是一斂,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向恭敬站在門口的李凌,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