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
在李凌滿心感慨,心下折服的當口,在聞銘沖他輕輕點頭,表示確實如此的時候,張行英卻突然又哈哈笑了起來:「聞巡撫啊聞巡撫,這回就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你的臨危不懼,你的隨機應變,比之我教中許多大人物都要強啊。
「想不到啊,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妄圖用這等謊言來恫嚇於我,你覺著這等說辭我會信嗎?要知道,現在金陵已被我聖教掌控乃是事實,城中守備空虛也是事實,本該守城的幾萬精兵被調走更是你一手促成。你居然還敢說什麼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面對他的質問,聞銘也笑了起來:「要不把金陵守軍調走,你們會自己送上門來嗎?本官剛剛就說過了,不怕你們再生事端,只怕你們跟溝渠老鼠般地躲起來啊。至於你說的,金陵已在你掌握,城中已無守備之力,只怕是錯了。」
「你什麼意思?」強烈的不安情緒倏然而起,張行英身子一震,喝聲問道。
「你還想不明白嗎?誰告訴你在把金陵守軍調走後,這兒就只剩下那點兵馬了?」聞銘笑道。
「這不可能,就是把各衙的差役,或是城中富戶的家奴護衛集中起來,也沒多少可用之人……」並不是每個世家都能跟揚州的陸謝兩家般被允許蓄養私兵的,作為江南最重要的一座大城,金陵這兒不可能存在這樣的勢力,這一點張行英是完全可以確認的。
「還沒想到嗎?」聞銘搖頭,就好像很不滿意對方的愚鈍似的,說著,還看了眼李凌,真就有幾分教書的先生在堂上考校學生的意思了。
李凌此時也是一臉的疑惑,守城的兵馬被調走他也是親眼所見,而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人能用來應對今晚之變呢?
「想想最近金陵城裡最重要的是什麼事情吧。」身為老師的聞巡撫對兩個「學生」的表現很不滿意,便又給出了提醒。
也就這一提醒,李凌已忽地明白了過來:「賦稅……是各地送錢糧稅款入城的官軍!」
對啊,還有這麼一些官軍在金陵呢,只是因為他們的來意,反倒很容易被人給忽略了。而只要聞銘有心做安排,大可以將他們喬裝後留在城中,靜候變故發生。畢竟以他巡撫的身份,自可節制江南所有兵馬了。
看著因此而臉色劇變的張行英,聞銘又給出了沉重一擊:「我知道你剛剛說這麼多話,費盡唇舌地解釋與勸說本官,為的是拖延時間。因為你很清楚,你帶來的這點人手未必能拿下一心想要突圍的本官。
「但你卻一定想不到,其實本官也在拖延時間,等著城中亂局平定啊。畢竟,剛才那亂糟糟的,真要殺出去,還是有些危險的。何況,既然能在此將你們一網打盡,又何必再多費手腳呢?你有沒有察覺到,周圍其實已經靜下來了?這就意味著,局勢已得到了控制。」
受這一提醒,李凌再仔細去聽,便察覺周圍的混亂驚叫什麼的果然比剛才要減輕了許多。同樣覺察出此點的張行英更是面色發白,但口中還是堅持道:「不可能,你這都是謊言,金陵已被我們奪在手中,就連你最後的倚仗流字營,也被我教中好手從內部攻破,那兩千人只怕非死即降……」
「你所謂的羅天教好手可是他們嗎?」一個聲音突然自後方響起,伴隨著呼的一聲,一個黑乎乎的圓球狀的玩意兒就被人從外頭拋投了進來,噗通一聲正落在了張行英的面前。
火光照耀下,那赫然是一顆頭顱,頭顱上五官分明,雙目大睜,直到此時眼中還保留著死前的恐慌和驚詫。而同樣的表情也從張行英的臉上呈現了出來,他一眼就認出了這首級身份:「薛朝……」
是的,剛剛入城沒兩個時辰,被他輕易安排進流字營,自以為能藉機控制那兩千軍將的羅天教用毒好手薛朝,此時居然已身首異處!
而就在所有羅天教徒都因此一變而愣神的當口,外頭已響起了一片殺聲,火把揚起,數千兵馬已如浪潮般涌殺過來,一下就把圍住院子的他們給反包圍了起來,更有一支兵馬如利刃般直插而進,生生劈開了羅天教的陣勢,便要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