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著從空中跌下,眼看就要落入魚群中,卻有另一條白色大魚從海底跳出,將他接到背上,朝遠處游去,速度極快。其餘怪魚雖嘗到了血的甜頭,緊緊尾隨卻也沒追上,只在海中留下一條轉瞬即逝的紅色水路。
親眼目睹主帥被人砍斷胳膊生死未明,翡緬國的戰船有了片刻騷亂,雖說有魚群在與楚軍撕咬,阻隔了水路,戰局算是對己方有利,卻也不知還該不該攻。聶遠山早已躲入了船艙中,副將原想下令撤退,但見大楚戰隊似是寸步難行,著實機會難得,便心一橫,打算去碰碰運氣。
楚淵雖令楚軍暫時後撤,魚群卻不依不饒,依舊瘋狂緊追船隻,驅之不散。沈千楓折返主戰船,手裡拎著一塊木板,是他方才隨手自敵方戰船上拆下,隨手丟給葉瑾道:「能看出上頭有何古怪嗎?」
葉瑾抱著那爛木頭湊近聞了聞,沒什麼特殊的味道,心裡也有些慌亂,於是閉著眼睛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別急。」沈千楓拍拍他,「慢慢來。」
大楚將士們圍在船邊,輪番與魚群廝殺。砍死一條大魚後,立刻便會有更多的魚過來爭奪它的屍體,而後又重新湧向戰船,像是來自地底的餓獸。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溫柳年在船上來迴轉圈,心急如焚。負責保護的侍衛剛想先將他勸回船艙,溫柳年又驚呼道:「敵船來了!」
「只有一艘。」侍衛看後道,「旗幟已降,應當是西南王。」
「王爺劫持了一艘船?」溫柳年遠遠望過去,還未找到段白月在那,那巨型船隻卻已經四分五裂,沉入了海中。
楚淵自然也在看那艘船,見狀心裡猛然一空,不過幸好下一刻,便見段白月已經上了一艘小船,正劃著槳朝這邊駛來。
大船落水,上頭的傷兵也跟著一起跌入海面,魚群嗅到鮮血的味道,本能便轉身去捕食,大楚的將士總算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將剩餘的大魚合力掀翻後,趕忙扯起風帆朝著海洋深處開去。
看著魚群上下翻騰撕咬著那些叛軍,妙心雙手合十,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段白月縱身跳上甲板,將玄冥寒鐵插回劍鞘。
「你怎麼樣?」楚淵扶住他。
「我沒事,一點傷都沒有。」段白月下令侍衛去那艘小船上,從船艙中拖出來一個人,船尾還掛著一個網兜,裡頭兜了兩條活的怪魚,打算留著給葉瑾。
「他是誰?」楚淵問。
「看穿著應當是個副將,武功不算低。」段白月道,「至於黑鴉,廢了一條胳膊,可惜人跑了,是當初來接劉錦德的那條大魚。」
「我都看到了。」楚淵道,「無妨,你沒事就好。」
「雖說沒真正打起來,不過這仗也算我們贏。」段白月道,「就是難看了些,以後頂多史書不記便是。」
楚淵遠遠看去,就見對方的戰隊已經隱沒在了迷霧中,魚群也消失不見,海面重新恢復平靜,只留下一片若有似無的暗紅。
雖說雙方未正面交戰,不過依舊有不少楚軍將士都受了傷,薛懷岳下令船隊先撤回之前的島礁群,天色已暗,軍醫駕著小船穿梭替眾人診治。溫柳年與葉瑾都在研究那條大魚,至於被段白月俘虜回來的那名副將,一直昏迷不醒,還鎖在船中被人看著。
「這一戰可當真是憋屈。」溫柳年用木棍戳了一下那條大魚,打沒打起來,贏也贏得倉皇,甚至還有些狼狽。虧得是西南王武功蓋世,可單單靠著西南王一個人,將來也不成,還得要找出破解的法子。
葉瑾蹲在地上:「嗯。」
另一處船艙里,段白月正在替楚淵纏繃帶,將手指握在手中捏了捏:「傷口不深吧?」
「沒事。」楚淵抽回手,「不過倒真有些意外。」
「先前玄冥寒鐵本就是用你的血喚醒。」段白月道,「我一直捨不得,但這次情況特殊。」
「不然,再試試?」楚淵問。
「不行。」段白月搖頭,「它醒時有些瘋,若是現在要飲血,我總不能拿它去殺魚。」
「聽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