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猶豫了下後才道「是一種能在一嗅下便昏暈過去的香粉,當初王五他就曾拜託先父制過,只是當時未能盡全功,而後他就離了東京。而在先父的筆記中,確實曾有相關說法,只是還稍有不足,他們便讓我為他們將這款香給調製出來……」
縱然已有所猜想,在聽到答案後孫途的臉色還是一變。要是真讓粉燕子得到這等東西,恐怕將有更多無辜女子要遭他們的毒手了。所以他現在最關心的已變成這一點「這香你可已完全調出來了嗎?」
「還沒有,他們的要求是氣味要淡,見效要快,總有不足。」
「可我的人卻並沒有在你住處里找到與此相關的東西啊。」
「我每日都會去別處為他們調香,那裡自然不會有異常了。」
「卻是哪裡?」孫途急聲追問道,這可是一條線索了。
可金逸卻一搖頭「這個我也不知。每次前往我都會被蒙上雙眼,坐在車裡過去,只知道還是在東京城裡。」
「當真是小心謹慎啊。」孫途輕輕地嘆了口氣,不過從此也能看出那地方應該是粉燕子極為重視的關鍵巢穴了。所以他又問道「你就沒有一點發現?比如周圍環境有何特點?」
金逸仔細回想了下道「我只記得那裡時有絲竹聲傳進來,其他就實在想不出了。」
「絲竹聲……」孫途低聲重複了一遍,「還有其他線索嗎?比如與你接觸的都有哪些人。」
「只有王五和我接觸,不過我聽他說起似乎還有個老大什麼的才是他們的首腦,但到底是何人卻是從未聽他提及過。」
孫途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看來這位金書生確實說不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了。可突然,他又想到了一點「你這段時日調香應該用了不少相關香料吧?」
「不錯,因為總有所欠缺,他們又催得急,所以我每日都會調配不少次,用去的香料該在數十斤上下了。」
孫途點了點頭「那你把這些香料都說出來。」
守在門前的沈良也迅速明白孫途的用意,趕緊用心去記,等金逸將十幾種香料報出後,他已全將之硬記在了腦子裡。當孫途朝他看來時,這位手下便抱拳道「卑職這就讓人去城中各家香料鋪子裡查問,看有哪些人買了這些東西。」
「只要是在短時間裡大量買入相關香料的都有可疑,還有,最好把那些人的落腳點都給我查清楚了。」孫途又囑咐了一聲,沈良這才領命而去。
孫途又問了金逸一些問題,直到確認其的確不能提供更多線索後,他才道「那你就在此好生歇著吧。放心,本官已讓人看顧你了,他們並不會為難於你。」
就在他打算離開時,金逸又開了口「官人……蝶兒她……」
「她沒事,不過你與她之間的緣分怕是盡了。」孫途嘆了口氣道。他很佩服這對男女為了愛情所做的一切,但在此事上他也無能為力,畢竟雙方身份過於懸殊,而且金逸還膽大妄為到干出了這等事來。
孫途走出牢房,卻發現前方有人正在等著自己,卻是崔略商。後者的身上還沾著不少的血污,精神看著也有些亢奮,顯然裡頭拷問粉燕子的人就有他一個。
見此,孫途心裡就是一動「老崔,可是有什麼線索了嗎?」
「都頭果然明鑑。」崔略商奉承了一句,這才道「這些傢伙確實交代不出什麼東西來,不過小的還是有所收穫。其中一人正好與小的見過一面。」
「哦?是之前讓你們去查與粉燕子相關事時見過他嗎?」孫途立刻猜道。
「正是,此人便是春萱樓的一名夥計。雖然沒與小的說過話,但我卻還記得他的樣子。」崔略商說道。
孫途點了點頭「春萱樓嗎?那個在小甜水巷裡的青樓?看來該和他們好好談談了,想必這一回這些人總不會再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吧。」
之前孫途曾派人去城裡大大小小的青樓勾欄打探消息,可結果這些地方的人的回答卻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自己是清白的,從沒聽說過有什麼粉燕子的存在。而當衙門裡的人再追問時,這些人就都會拿出自己的靠山來說事,讓開封府的這些差役都有些難以招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