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動了兩步,要是往好了想,說不定周繡婉早已嫁人,所以她與這一切都無關係,如此自然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可要是她也牽涉其中,甚至已落到了某些人手裡,只要想想她的處境,孫途就是一陣焦心,恨不能現在就把個東京城給徹底翻過來,找到人。
在作了幾次深呼吸,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後,孫途才拍了拍崔略商的肩頭:「這次幸虧有你,不然我不知要被瞞到什麼時候呢。你放心,此事我不會讓你冒險,我自有法子去把一切查個水落石出!」
「侯爺……」崔略商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心裡話道了出來:「小人雖然愚鈍,卻也瞧出這事內情極深,說不定還牽涉到了什麼遮奢人物,還望您能三思後行,莫要因為一時憤怒就把自己的前程都給毀了。」
感受到對方發自真心的關心,孫途心裡又是一暖:「放心,我孫途從來就不是行事莽撞之人。更何況,我現在的身份也自不低,在這東京城裡,真能與我一斗的,也不會太多!」說話間,他已轉過身,抬眼往前方已經燈火闌珊的東京汴梁望去,眼中的殺氣是怎麼都無法掩蓋住了。
在他身側,一眾親衛如標槍般挺立,個個面容堅毅,完全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就好像是在告訴他們的將軍,無論他做什麼,上刀山下火海,入龍潭進虎穴,他們都將追隨左右,誓死保衛。
看到這一切的崔略商既感羨慕,又大為驚恐,此事怕是真要鬧出大亂子來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把實情相告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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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初更後,孫途才腳步沉重地回到家中。見他神色鬱郁,雅兒和扈蓉都不敢太過打攪,只當他最近忙於公事,所以有些疲憊,就連兒子虎頭,都只在他跟前膩歪了一陣,就被奶娘給帶了下去。
直到房中只剩下他們夫妻三人,孫途才把今日得知的噩耗給道了出來,也提到了周繡婉的不知所蹤。這一下,可把雅兒給傷心和擔心壞了:「周爺爺他居然就這麼去了?我在東京待了好幾個月了,居然就全不知情……」也不知是怎麼論的輩分,反正雅兒一直都這麼稱呼自己郎君的師父,隨後她更為擔憂地道:「還有婉兒,三哥哥,她,她不會有事吧?」
孫途有些無奈地搖頭:「我也不知,只希望她能吉人自有天相吧。不過明日我就會讓人去探聽相關消息,至少要把婉兒給找到了。還有,」他想起另一事,鄭重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妻子道:「你們今後出門一定要小心些,據說原來被我剿滅的鬼樊樓已死灰復燃,而且他們似乎有找我報仇的意思。我自然是不懼的,但你們說不定會成為他們針對的目標,還有虎頭。這樣,明日開始,我會讓幾個兄弟貼身跟著你們,不給他們任何可趁之機。」
「嗯。」雅兒懂事地點頭:「我們沒事就不出門了,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倒是扈蓉,這時卻把眼珠子一轉,躍躍欲試道:「三郎,這說不定還是個機會呢,若由我出去引那些人現身,是不是就能幫你把殺害師父的兇手給找出來了?」自嫁與孫途後,她一直都安分在家,但習武卻是一直沒有擱下,有時也曾想過再如以往般一試自身本領呢,現在似乎是找到合理藉口了。
孫途卻當即搖頭反對:「不成,那太冒險了。你雖然武藝不錯,但江湖經驗卻並不足,尤其不清楚那些傢伙的下三濫手段,更是防不勝防。就連師父他老人家一身超卓的本事都……現在確保你們的安全才是最要緊的,其他都可以慢慢來。」
雖然被孫途一下就給否決了自己的提議有些掃興,但感受到來自他的關切,還是讓扈蓉一陣歡喜,便點頭應了下來:「那我就聽三郎的,不去冒險了。」
看著兩女那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孫途心中的憂傷自責與憤怒才稍微好轉了些。隨後,已重新冷靜下來的他又想到了自己現在身上還背著整頓軍務,拿回軍糧,還有和那些貪墨軍餉的傢伙打擂台的責任呢。
這麼一想,頓時覺著自己身上的擔子比想像中的更重了。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已經被自己挑起的亂子給平了,要不然,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