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
彌羅說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好像幻術一般,無論手法如何變化,自己都是本心不動,可你們演繹到最後,哪個是你們自己,哪個是戲中人?你們連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如何能夠凝真成功?」
沁兒聞言,嗤笑一聲,道:「我還以為是什麼高妙理論,此等理論三代便有所猜測,四代更是想出了處理辦法。」
「哦?不知道四代百戲叟想出了什麼法子?」
彌羅說著話的時候,也沒有看向沁兒,而是直接詢問百戲叟。
百戲叟沉吟道:「也算不得什麼高妙的法門,一開始是想要以仙道坐忘、守靜的法門,後來又是前往益州求取了少許佛道法門,以觀想明燈、心鏡,維持自我本相。」
「道門坐忘、守靜之法,大多講究心息相依,雜念全無,是自然入靜,反照本性的方法。你等本心受到他人雜念侵染,又無靜功基礎,修行起來自然事倍功半。若論適合,其實你們更應該學習聽息法門。」
彌羅的回答,讓百戲叟更加好奇:「還有這等說法,當年四代也是聽聞仙道主鍊氣,佛道主心神,才想著前往益州求取佛道法門。」
「仙道主鍊氣,佛道主心神,這句話放在我等函夏倒也沒錯,畢竟雙方一開始的追求不同。」
彌羅劍百戲叟感興趣,也就隨口解釋了兩句:「我等函夏仙道在一開始的時候,同武道同源,都是追隨帝君的修行之人整合出來,後來吸納了大量太虛幻境類似的道理,逐步衍生出追求長生和逍遙的理念。」
「可追根究底,我等仙道最初是為何守護函夏大地,求的是今生,而非來世。自然然需要將形體鞏固,或是採氣鍊形,易血換髓,或是凝罡聚煞,執掌神通,於心性方面沒有太高的要求。」
「說句不好聽一些的,我函夏仙道但凡是修行有成的,有幾個沒有鎮守一方的經歷,不是活過了數百年的老前輩?什麼東西沒見過,心境自然也就上去了。」
「比起來,函夏的佛門一半源於西南方向的白象國,另一半則是太虛幻境中佛門的理念。而這兩脈傳承大多講究從心入手,並且在同化外來雜念方面,有著不次於神道的手段,修行他們的法門,自然見效快。說起來,你這弟子的天女妙相,也是源於益州?」
百戲叟點頭:「正是如此。」
「不知道,我能否一觀?」
彌羅的話語讓百戲叟愣了一下,但他還是將自家觀想法門遞給彌羅,邊上的沁兒更是氣惱。
彌羅看了兩眼,先是皺眉,而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輕聲道:「倒是正常的法門,但對你們的效果應該算不上好,修行初期會出現易怒、易悲、易喜等情況吧。」
「正是如此,我等也非常好奇,但一直沒能弄明白其中關鍵。」
百戲叟點頭稱是,又問道:「道長可是看出不對?」
「此事我暫時也不好肯定。不過,老翁倒是可以先試一下仙道的聽息法門。」
說著,彌羅便是開始講述「聽息」的法門。
「所謂聽息,本是太虛幻境內道門修士的法門,盛行之地大多缺乏元氣,故而他們以心聽氣,屏除外界干擾,入萬籟俱寂之境,最終達到無心而聽炁的程度。入了我函夏後,經過修改,形成藉助後天聽氣之法,刺激本性,使其自然運轉的煉心法門。」
「兩位若是不嫌棄,可以留在香岩觀內修行一段時間。」
彌羅的邀請,百戲叟自然不會拒絕。
彌羅取出四個上書【香岩道人】的木牌遞給二人,然後召來甄青筠和候亦玉,他讓候亦玉安排百戲叟的修行之地,自己則是帶著甄青筠回到修行之地。
剛剛坐定,甄青筠便是看向彌羅道:「老師,那百戲叟可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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