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浪費這份天賦。
安樂面色肅然,抱拳作揖:「多謝夫人教誨,小生必定牢記於心。」
「沒想到你還通曉水墨畫法,倒是想讓你當場潑墨,可惜,我等會要訪客,改日再觀你舞水墨吧。」
花夫人略有些遺憾的說道。
安樂笑了笑:「小生每日皆會來林府,夫人若要觀畫,待歸來後,小生再作。」
花夫人微微頷首。
安樂告辭,離開了天波水榭,朝著演武堂而去,為公子們作畫。
天波水榭恢復安靜。
穿堂春風,拂起花夫人的衣衫微擺。
「少年畫竹引起劍瀑圖共鳴?」
「梅蘭竹菊四君子,畫者千萬,但真正可稱大家者寥寥,四君子對應傲、幽、澹、逸四種品質,想要引起心神共鳴,作畫時便需以品質為引……少年能把握竹之品質?」
「若少年水墨畫竹當真別具一格,或許可以引薦他給大趙的畫竹大家,大趙畫竹,可稱大家者不過三人,文院三夫子、副相歐陽相如以及……那位拎一把破竹劍便敢對殺元蒙皇帝的老皇叔。」
花夫人輕聲呢喃,腦海中將大趙的畫竹大家過了一遍。
忽然,婢女襲香恭敬道:「夫人,車輦已備好。」
「拜帖可送去葉府?」花夫人問道。
「奴婢昨日已親自送去。」襲香正色道,作為花夫人的貼身婢女,她自然知道花夫人送拜帖去葉府所為何事。
葉府作為與林府一樣的武勛世家,在臨安府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殿前會試的情況已經傳開,花夫人亦是要有所動作。
「葉夫人可曾拒絕?」花夫人輕聲問道。
襲香頓了下,猶豫道:「不曾拒絕,卻也……不曾答應。」
花夫人點了點頭,款款緩步,走過白玉闌干。
「未曾拒絕那便是答應,出發吧,莫要讓葉夫人久等。」
……
……
陽烏出谷升蟠木,冪冪寒煙斂修竹。
第六山。
大坪之上無名閒亭。
亭中,三人對坐,依舊在細品著安樂的水墨竹石圖,晨曦自地平線盡頭灑下,落於畫卷之上,熠熠生輝。
「觀畫可窺人,作此水墨竹石畫者,胸有猛虎,有意氣內斂,又有君子之氣,與自身所學煉神劍意共鳴,是不可多得的練劍好苗子。」
背負著寬大松木劍匣的白衣中年男子,沉默寡言,卻終於為此畫,做出了點評。
身著儒衫的耄耋老者,捋著鬍鬚,亦是點頭:「水墨畫竹,於大趙中比較少見,能畫出風格者,更是少見,而這幅畫作極佳之處,不單單是畫竹,更在於詩才與書才。」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作畫之人應當遭受了磨難,卻並不懼怕磨難,任由磨難來襲,自巋然不動,君子脊樑挺拔如天柱,還有這字,奇詭灑脫,看似不羈,實則汲取了百家之長,頗有章法。」
「觀畫、品詩、見字……足窺畫師之本性,不錯。」
背松木劍匣的白衣男子想了想,道:「就是融於畫中的心神之力差了些,否則此畫,價值更甚,不吝些五品法寶。」
太廟老人趙黃庭不由大笑起來:「你們都覺得好,那就是好,至於心神之力差,那是因為作畫小友,煉神不過入定,借著作畫之緣,剛踏足胎息……」
這話一出,儒衫老人與白衣男子,面色俱是有了變化。
你趙黃庭可在說笑?
作畫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