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周森一個人的獨角戲,之後才會更多採用一次性長鏡頭拍攝來展現情緒和意境。
下一幕要拍的,是周森站在窗口,看著屋外的暖陽,靜默不語。
和他在街道上走的畫面一樣。
只有這麼一段,表現全看周森。
按照淺層的人設來看,李·錢德勒應該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美好的暖陽,默默地流淚。
至少在一些看過了劇本的人來演的話,他們會這樣。
可周森並不會這樣。
或者說,真正的李·錢德勒不會這樣。
鏡頭聚焦到了周森的上半身,和那扇透進了暖陽的清晰玻璃窗。
周森靜靜地站在了那扇窗戶前。
他沒有哭,也沒有笑。
哪怕是看著這麼溫暖而明亮的美景,周森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半點的緩和。
依舊是那麼多冰冷,依舊像是無盡霜冬。
那道柔和的、溫暖的光,照得玻璃窗格外的明亮,這種光卻如何也照不亮周森的臉龐。
面對暖陽,心如死灰。
這種極致鮮明的反差感,讓周森的臉部張力達到了極致。
鏡頭外的人都在等待著周森的雙眼裡流出淚來,將自己心中的黑暗覆蓋,去接納這片暖陽的安撫。
但猝不及防的。
「哐當!」
周森鼻翼微微振幅,左手成拳,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狠狠地轟擊在了玻璃上。
乾淨漂亮的玻璃轟然破碎,就像是周森的心。
他沒有作聲,但他下意識地用右手捂住了自己左手的拳鋒。
痛嗎?
顯而易見,很痛。
但,痛嗎?
周森的眼眶有些微紅,似乎他強忍了那麼久那麼久的痛苦,隨著他在這無人之境肆意地宣洩著這股情緒,終於化作了眼角的那抹紅。
但他仍舊沒有哭出聲來,也沒有留下淚來。
暖陽並沒有因為他的暴起而放棄了將溫暖的光繼續映到他的身上,而是仍然像是慈兄的懷抱一樣,溫柔地擁抱著他,安撫著他,仿佛他從來沒有做錯過。
「神來之筆。」
肯尼斯看著鏡頭裡,周森的情緒宣洩著。
仿佛一個人在無人之境獨舞,他的腳踩在刀尖之上,沒有歌聲,也沒有光。
雖然和劇本上的描述不一樣。
但這才是真正的李·錢德勒不是嗎?
就像是他在酒吧里,在被人不小心撞到之後,面對對方的「抱歉」,先是發自軀殼的一句「沒事的。」,隨後才是一拳揮上。
寬容是禮貌,拳頭是壓抑的自我。
而在這無人注視的窗前,他的自我被這暖陽所釋放。
這不是壞事,他也需要釋放那沒有盡頭的內耗壓力。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