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鏡扔在山裡了。」
馬至遠從包里拿出一物,道:「是不是這塊。」
雲缺看了看,奇怪道:「就是這塊八卦鏡,怎麼在你這?」
馬至遠有苦難言,哭腔道:「撿的唄,給你吧,下次別在亂扔東西了,害人不淺吶。」
「是豪豬之血,這塊鏡子確實能吸引煞蚊,難道是巧合……」
木老仔細辨認一番,凝眉道:「即便浮殊要滅口拿出黑舍利的雲缺,何必牽連上郡主,他不該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對你們兩個孩子下手。」
王妃開口道:「或許八山寺與鏡月門有關。」
「二十年了,難道世上還有鏡月門餘孽存活!」木老不可置信的自語著。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王妃沉沉一嘆。
鏡月門三個字,對王府的人來說是一場夢魘。
一場本該焚盡於二十年前的夢魘。
如今,這場夢魘再次出現。
可惜的是,除了雲缺手裡的八卦鏡,再無任何線索能指向八山寺。
本來鎮宅鏡是一件最好的證物,但裡面的怪蟲被馬至遠吃了,成了無用之物。
沒有直接的證據,就無法證實八山寺的浮殊在暗中動手陷害王妃。
浮殊身為得道高僧,只要寧死不認,鎮北王也拿他一時沒辦法。
畢竟浮殊的身份特殊。
八山寺方丈的名頭在北域地界聞名遐邇,無人不知,在百姓中聲望極高。
鎮北軍踏平八山寺不難,可無故斬殺高僧的罪名,李玄囂也背不起。
人言可畏。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身為一方王侯,自當庇護治下百姓,聲望的重要,不亞於鎮北王麾下的千機營。
尤其在如今處處被天祈城針對的時期。
可以說北域百姓的擁護愛戴,便是李玄囂用來抵抗皇城的一份助力。
這份助力一旦失去,後果不堪設想。
木老和王妃很清楚局面棘手。
敵人隱在暗處還好說,偏偏敵人有個冠冕堂皇的身份,而這身份在很大程度上還是鎮北王夫婦的功勞。
煞蚊所帶來的危機,尚未完全解除。
王府里的煞蚊相繼被剷除,可是巨鹿城裡還有零散的煞蚊在活動。
好在天明之際,援軍到來。
一個個背後伸展著巨大木翅的精兵越過城頭,直撲城中的煞蚊。
那是鎮北軍中的翼軍,有著空中作戰的能力,人數不多,個個精銳。
城中的煞蚊很快滅殺乾淨。
本該預示著希望的朝陽在緩緩升起,可是城中各處卻不斷傳來痛苦的哀嚎與悽慘的哭叫。
死人不會哀嚎。
哭嚎的,是那些中了煞蚊毒、身上鼓起巨型毒疹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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