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里通過一次次實戰提升了戰鬥技能。
黃沂州榮退後卸甲歸田回到永平府九里台老家務農,他見長子黃漢長得壯實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從小就訓練他基本功,在黃漢滿七周歲時就帶著他練習騎射。
黃家不是軍戶,黃沂州是大明招募拿軍餉的營兵,他由於武藝好被選拔為夜不收,夜不收屬於高危兵種和家丁待遇不相上下,黃沂州服役的時間正是萬曆朝薩爾滸戰役之前。
那時大明國力尚在,一直都是主動進攻,黃沂州不但有不低的軍餉還經常能夠分潤到斬首功勞的賞銀,出外探報之時還可以順手撈到不少繳獲塞進腰包。
黃沂州七年戎馬生涯歷險無數也積攢了不少家當,可惜腿上負傷痊癒後留下了後遺症,從此以後兩條腿不一樣長走路時一瘸一拐。
百總大人勸黃沂州退伍之時,他心裡很不舒服,因為黃沂州在軍隊服役七年已經愛上了這樣的日子,後來發生的一切才讓他感到慶幸。
因為黃沂州退役後半年,大明對陣後金的戰爭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薩爾滸戰役爆發,黃沂州的營伍隸屬於總兵官杜松率領。
後金酋長努爾哈赤是個軍事天才,他根本不管明軍幾路來直奔最強的一路而去。
後金軍利用大霧瀰漫時果斷與杜松部明軍混戰,白霧茫茫將過中午還是天色陰晦,咫尺難辨。
一場天昏地暗的惡戰過後,總兵官杜松、參將柴國棟、游擊將軍王浩、張大紀、楊欽、汪海龍以下近兩萬英勇的明軍陣亡。
黃沂州的前戰友能夠僥倖逃生的連一成也達不到,後金軍取得薩爾滸戰役的勝利後養肥了膽子,遼東局勢每況愈下,建奴肆掠愈演愈烈,數百萬遼民流離失所。
黃沂州訓練自己的兒子根本沒有讓兒子也去從軍報效朝廷的想法,他只不過認為世風日下盜匪猖獗,男人總要有些武力才能夠頂天立地。
也是因為退伍後回老家守著十幾垧祖上留下的田畝過日子閒得蛋疼,兒子又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不把一身的本領和作戰經驗傳授了覺得憋得慌。
黃沂州不是文盲,粗略識一些字,他手把手教兒子識字的同時訓練黃漢騎射,黃漢好武厭文字沒有記得多少,騎射本領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黃漢孔武有力從小就是一個孩子王也是個惹禍精,再加上身邊有一個大他一歲的憨子做事不計後果,終於在天啟六年闖下彌天大禍,鄰村的一個潑皮——賴子吳三居然被黃漢和憨子給打死了。
其實打死人的是憨子,可是黃漢講義氣不肯出賣從小就如同跟屁蟲追隨自己打架鬥毆的髮小,竭力承擔罪責。
憨子相當於是黃沂州收養的義子,他姓楊沒有正經起個名字,大家都叫他楊大郎或者憨子,是黃沂州戰友楊豐年的獨子。
當年就是楊豐年不離不棄把負傷的黃沂州從死人堆里找到牽著唯一的一匹戰馬冒著被韃子、建奴發現的危險一天一夜走了一百餘里回到大營。
後來升職為小旗官的楊大年戰死於薩爾滸戰役,黃沂州義不容辭接濟他的媳婦和腦子不太好使的兒子——憨子,基本上做到有自家一口吃的就少不了楊家這兩口人的。
這個憨子算不上傻子,只不過比正常人少根筋,黃漢在大明就屬於異秉,力氣遠大於常人,憨子要是真的和黃漢打起來,絕對做到一人能夠打兩個黃漢。
也就怪了,黃沂州的兒女好幾個,家裡的孩子除了長子以外,還有嫡出的一個兒子、庶出的兩個兒子就很平常,連個頭都不顯眼。
這年頭的北方,家裡有十幾垧地談不上是個大地主,連小地主都算不上,頂多算個富農。
因為這個時代畝產極低,北方土地大多數只能生產一季糧食,以麥子計算產量,能夠收穫到二百餘斤一畝就算得上大豐收了。
因此以為家有五畝地就能夠平安度日不愁吃穿是不現實的,是現代人不了解古時候的畝產和種田成本想當然而已,其實北方需要三五畝田地的產出才能夠滿足一個成年人的溫飽。
而古時候的一家子絕大多數不是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