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深吸一口氣卻吐不出來,憋悶得很。
電報,這可是戰場利器。
只需要一秒,便知前方戰爭情況,及時調整布局;而大清國卻需要搞探子一報、再報,跑斷腿。
抖了抖報紙,繼續往下看。
下版的報道,標題為:《昔日踏平歐洲的蒙古鐵騎,將被踏平》
這是大英博物館第一次公開預判戰事,絕對的頭版頭條,應是潘尼茲給記者的甜頭,輕輕鬆鬆便將殺人事件壓下。
靜靜地看了幾秒後,他將報紙推到一邊。
不用說,接下來的幾天,關於僧格林沁這一仗的報道將會沸沸揚揚。
「殺人事件,真的就這麼過了?」琳娜有些忐忑,事情進展得實在是過於順利,讓人發慌。
「以他能從死刑犯搖身一變成為館長的這些年的歷程,一定得罪了諸多同僚。所以,哪怕他懷疑,也會懷疑到同僚的身上。」說到這,章片裘伸出手,在琳娜的手背上拍了拍,「別怕,讓他們斗去。」
章片裘的話,只說了半截。
這事兒過了嗎?
章片裘的左手撫摸著右手虎口處的繭,層層疊疊的新泡疊舊泡,這是這一個月以來練習槍法磨出來的。
殺章老爺自然不是臨時之舉,而是摸排挑選又踩點多次才完成的完美兇案。
潘尼茲是個狠角色,在他的地盤上殺了人、奪了寶,還讓他不得不想法子應付媒體壓下事件,他能咽得下這口氣?
且,既然懷疑有幕後操縱,那就一定會私底下調查。
這事兒,恐沒那麼好過。
他笑了笑,手伸到口袋裡,摸出一顆糖,捻著糖紙。
不好鬥,也得斗。與洋人斗,其樂無窮。
正說著,外頭傳來了吆喝聲。
「頭條,頭條!大英博物館預判,昔日踏平歐洲的蒙古鐵騎,將被踏平!」
「昔日踏平歐洲的蒙古鐵騎!將被踏平!」
「特報特報!踏平蒙古鐵騎!下一戰,踏平蒙古鐵騎,取下『鐵長城』的頭顱!」
琳娜悄悄地飛快地瞟了章片裘一眼,「僧格林沁那般厲害,會打勝仗的。」
章片裘沒言語,只是捻著糖的手微微用力。
歷史書上寫得很清楚,下一戰,這位大清國最驍勇的將軍帶著鐵骨錚錚誓與北京共存亡的三萬蒙古鐵騎,會在八里橋迎戰英法聯軍。
這是一場殊死之斗,牛高馬大的蒙古鐵騎咆哮著騎著高頭大馬,沖向敵軍,視死如歸。
三萬鐵騎,被踏平。
英法聯軍,死亡5人。
報紙沒說錯,昔日踏平歐洲的蒙古鐵騎,被徹底踏平,自此,蒙古鐵騎的噩夢在歐洲煙消雲散,淪為笑談。
章片裘站了起來,推開窗戶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九月,八里橋之戰,說起來就是接下來幾天內了。
十月,火燒圓明園,就在下個月。
是啊,這是歷史,不可改變。
此時的英國,馬路上馬車川流不息,不遠處的工廠炊煙濃濃地壓著蒼穹,許多高校的學生熙攘著,一群小學生嘰嘰喳喳的,由老師帶著朝著大英博物館的方向走去。
一派繁榮。
遠處靠近主幹道那條街,一輛接一輛的馬車密密麻麻,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清一色留著辮子,穿著華貴的裘皮襖子,而女人華貴的服飾底下則是不便行走的小腳,由僕人攙扶著。
黑色的箱子,摞起來,占了半條街。
「怎麼來這麼多唐人?」琳娜頗為吃驚。
「外逃的。」章片裘說道。
此時的歐洲雖然有了極少數的中國人,但大部分是勞工,且集中在利物浦的港口,也有小部分從商的,多以官家內部的親戚為主。
潮汕幫,此刻在歐洲還沒形成氣候。
這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帶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