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萬劫不復?是否嚴重了?」
「你難道忘了長孫熹對你做過的事?還有那幾日的牢獄之災,你才來書院多久便遭受這麼多,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處境。雖說掌事大人與你是舊識,但他可曾出手幫過你?很多機會,其實是自己爭取來的。」
蘇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瑾雲城心滿意足,拉起她的手說:「這幾日若得空,去我那兒喝茶,給你備好點心。」
蘇衍一邊應下,一邊想著:自己在宸英殿出了這麼大的事,左卿並未來詢問過半句,也從未讓硯生來關切,難道他壓根沒對自己有過一絲興趣?
對此她不確定,也沒什麼心思去追究,眼下自己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人,沒有靠山,沒有能力,左卿高高在上看不上自己很正常的。
夜幕低垂,書院大門緩緩關閉,進入宵禁。
一個白色身影飛速從水橋上閃過,如幽靈一樣消失在竹影婆娑中。
若水街空蕩無人,猶如一曲別離哀樂,風起,巷口便響起一連串鬼哭狼嚎。
雲來閣熄滅最後一盞燈,頓時整個街道陷入了死寂。
徐娘脫了外衫,躺進香軟枕被打算睡下,突然一個白影晃過窗外,她驚坐起,立即點亮蠟燭出去,而走道兩側卻並無人。她小心翼翼地合上房門,繞過二樓的迴廊,徑直去了對面末軒的房間。
徐娘敲了兩敲,卻並無人回應,不禁回想方才的事來。按照她以往的經驗,那個白影自然不會看錯,不過能以如此快的速度消失在二樓,此人的輕功必是精湛的。但當她的目光不經意落在刷得發亮的地板上時,心裡的疑惑立即又起。
徐娘也算是見多識廣,在江湖摸爬滾打數十年,還從未見過落地無痕的輕功!
在她沉思時,房間的光亮了起來,門終於開了。
末軒看了眼徐娘,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徐娘擠出了個笑容:「末軒啊,你睡了嗎?」
她漫不經心道:「要是睡了還和你在這兒說話?」
「我就是擔心你沒關好門窗,讓竊賊潛入再丟了什麼,丟了什麼是小事,要是傷到你那我可得心疼死!對了,我已經連夜熬了雞湯,明早可別忘了喝哈!」
末軒不耐煩地應了聲,立即關上門。
徐娘的笑臉僵了一僵,終於垮了下來。她提起裙子躡手躡腳回到自己房裡,吹滅了蠟燭,從門縫裡往對面窺視。但是對面房間的光突然滅去,一切陷入黑暗。
之後的整夜,她都難以入眠,翻來覆去,腦子裡全是那個白影,以及末軒身後那團可疑的血色紗布。
末軒離開門口,壓低了聲音說:「出來吧,她應該沒起疑。」從屏風後走出一個人,便是方才那個白色的影子。
他挑下面紗,是瑾雲城。
末軒按著肩膀坐在床頭,整張臉已經慘白到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滑落在地,但她卻咬著牙,絲毫看不出任何痛苦。瑾雲城的夜視能力極好,迅速解開她的衣襟。在漆黑的環境下,那些殷紅的,或窄或寬的傷痕觸目驚心,瑾雲城給她上藥的手隱隱顫抖,一直到最後上完藥,她的手腕幾乎快要抽筋。
「姐姐何必冒險過來?」她張合著乾裂的唇,細微的聲音落在她耳中,猶如針在扎。瑾雲城收起藥,塞給她一瓶紅色藥瓶說:「我不救你誰能救你?這瓶藥記得每兩個時辰服一次,切記不能飲酒。」
「姐姐不氣我殺了將軍?」
瑾雲城從黑暗中凝視著眼前這張布滿難過和委屈的臉,忍不住伸手貼在她臉頰上,「下不為例。」
「你為何不願離開?」她看不清瑾雲城的臉,隱約覺得她並未動氣,緊接著說,「將軍已死,現在整個六國都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我們!可是姐姐為何執意留在此處?墨斐心狠手辣,一旦我們露出馬腳,將是死期!姐姐還是同我離開容國,我們一起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不好嗎?」她沒有聽到瑾雲城的決定,反而下巴一陣疼痛,瑾雲城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