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天這裡還沒什麼變化,今天卻變成這副模樣,你要說這不是人為戰鬥,他說什麼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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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術館內旁邊的一處四合院內,一位面色紅潤的長鬍子老者坐在長椅上,雙眼微閉,徐昊則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靜等孫祿堂醒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就這麼一站一坐,樹蔭從西到東,哪怕徐昊都已經渾身是汗,雙腿大顫,很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孫祿堂依舊不曾言語。
直到太陽即將落日,徐昊神情恍恍惚惚,幾乎要摔倒的那一刻,孫祿堂才伸出右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
幾乎在那一瞬間,一股不知道從哪而來的力量,再次從徐昊身體之中湧出,他才回過神來,彎腰拱手道:「謝師父。」
「嗯,但我很想和你說,你將拱手禮和抱拳禮弄錯了吧?」孫祿堂瞥了眼徐昊,輕輕一彈指就讓他鬆開雙手。
隨後他緩緩道:「拱手禮乃是雙手拱手是兩手稍彎,相疊於胸前或偏上,形成一個「拱形」,也可一手虛握,用另一隻手抱住,而這才是拱手禮,向為師謝過的意思,但你用的什麼玩意?」
「啊?」徐昊摸了摸腦袋,一臉懵逼。
「你剛才用的是抱拳禮,右手四指併攏伸直呈掌,左手握拳,你這是要和為師一絕生死嗎?」孫祿堂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徐昊忍不住抽了抽嘴,急忙喊道不知情。
結果孫祿堂卻沒心思聽他道歉,直接讓其伸出手掌,反手不知從哪抽出柳條,對著徐昊的手掌就是一頓猛抽。
「啪啪啪……」
「我擦……」徐昊只感覺手掌疼的專心,可是絲毫不敢躲。
而孫祿堂一連抽了十下,見他面色一陣扭曲抽嘴,也是乖乖聽話的意思,便扔下柳條沉聲道:「記住,有些錯不能犯,你雖然只是我的記名弟子,但我是你師父,就有權利將你教育好,而且徐昊,你真的想學武嗎?」
「想!」徐昊重重的點點頭。
「好,那你也應該明白一句話,棍棒之下出孝子,嚴師手下出高徒,如果怕疼,你就早早離開吧,當我沒收過你這個徒弟,對嗎,徐府的小少爺?」孫祿堂似乎知道了什麼,突然笑呵呵的看向徐昊。
但他不曾想到徐昊突然深深的彎下腰,拱手道:「師父,我是您徒弟,不是什麼徐府的小少爺,如果您怕我吃不了苦,我就住在這裡可否?」
「好,通知你爹娘一聲吧,明天若是不能再來了,那就不用來了。」
「是!」一天沒吃飯的徐昊,雙腿打著晃,一步一步往家走去。
而李景林則突然出現在孫祿堂身旁,一臉憂愁的說道:「你是不知道,他爹就是一個老頑固,能讓他出來練武,還是這小子以死相逼。
結果你還想讓他住在這裡,簡直不可能,完全就是浪費一個好苗子啊!」
可是孫祿堂卻不以為然的站起身,拿起石桌旁的一壺涼茶放在手心,沒過幾個呼吸之間,茶水就已然沸騰。
而孫祿堂卻令人心驚膽戰的喝了一口,才緩緩道:「這是練武,不是學武!」
此話一出。
兩人沉默許久。
因為中央國術館,只是個學武的地方,並不是真正練武之地。
武道一途,往往一字之差,卻是天地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