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狼狽。
薛濤抿嘴一笑,「郭大哥,你坐下,我來幫你梳頭。」
郭宋聽話地進艙坐下,薛濤從隨身的手袋裡取出羊角梳子,細細給郭宋梳頭,她輕輕嘆口氣道「郭大哥對我的恩情,我真不知該怎麼還,其實我心裡明白,什麼租賃寶石,都是藉口,是郭大哥托張師兄照顧我,還把宅子給我們住了,要不然我們一家真要被趕到大街上」
說到這裡,薛濤眼睛一紅,聲音有點哽咽了,郭宋心神蕩漾,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肩頭,鼓足了勇氣道「你若要報答我,那就替我梳頭吧一直梳下去。」
薛濤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半晌,她聲若蚊語道「我願意的」
這時,兩個侍女互相使個眼色,也悄悄地溜出去了,她們終於明白了,她們確實是多餘的
客船艙里,張雷笑道「師弟還真會想辦法,居然讓猛子來討小娘子歡心,我這下佩服他了,比我厲害。」
李溫玉沒好氣地在他頭上狠狠敲一記,「人家還知道訓練一隻鷹討好自己喜歡的女子,你呢你連一隻雞都沒給老娘買過」
「娘子冤枉啊」
張雷抱著頭解釋道「猛子其實有一半是我的,當年和我師弟說好的,我當它乾爹,只是它不聽我的話,要不然我也叫它來討好你。」
「誰稀罕你討好,呀不對啊」
李溫玉驚呼一聲,一把扯住張雷的耳朵,「胖子你快看,他們是不是摟在一起了」
「我的耳朵要被你揪掉了,快鬆手」
張雷從妻子手中掙脫出來,不滿地揉揉耳朵,這才定睛細看,他一下子張大了嘴,「還真是的,兩個人情意綿綿地擁抱在一起。」
「老五這也太快了吧當年我」
張雷心虛地眨巴眨巴眼睛,不敢再說下去,他想起當年自己好像更快,一首康定情歌就把妻子騙到手了。
他偷偷看了妻子一眼,好像妻子看得很專注,沒有聽見自己剛才說的話
船艙里,兩人的嘴唇終於分開了,薛濤低下頭,滿臉通紅道「不准你笑話人家」
郭宋握住薛濤的手柔聲道「我哪裡會笑話你,要笑話也是該你笑話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被你迷住了,還找藉口和你套近乎,你還記得嗎」
薛濤輕輕晃著身子道「嗯你的字寫得不錯,長短句也寫得好,詩也寫得好,我爹爹就對你的詩讚不絕口。」
「我寫的詩」
郭宋愕然,他笑問道「我的什麼詩蒙女才子高看一眼」
薛濤狡黠一笑,「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說老實話,你寫給誰的」
郭宋想了想,忽然道「莫非你在我房裡看到的」
「什麼你的房,現在是本姑娘的房好不好,你別岔開話題,老實交代,寫給哪個姑娘的」
郭宋又輕輕擁抱著她,吻了吻她的額頭,笑道「我能寫給誰,當然是你」
「不對吧你後兩句,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分明是在埋怨對方變了心,與我何干」
郭宋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最害怕就是從豐州回來,卻聽到你出嫁的消息,我怕時間讓你忘記了我。」
薛濤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住他的唇,半晌,兩人終於戀戀不捨分開,薛濤目光堅定注視著郭宋道「我喜歡一個人,我的心絕不會輕易改變,只要君不負我,我對你的情意那怕海枯石爛,也堅貞不渝」
這時,遠處傳來張雷的聲音,「師弟,要停船了。」
薛濤忽然醒悟,連忙閃開,她羞不可抑地捂著臉道「這下完蛋了,都被師姐看見了,都怪你」
郭宋笑道拉住她的手,「她不敢笑話你的,回頭我給你說說,師兄是怎麼追師姐的,保證你捏住她的把柄。」
薛濤晃著郭宋的胳膊道「你一定要告訴我,假如師姐敢笑話我,我就還擊她。」
「我等會兒告訴,走先去看看我的宅子,我真正的家,以後也會是你的家」
郭宋牽著她的手上岸了,薛濤掙脫不了,也只得任由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