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都老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這裡以前我釣了一頭黑魚,很大的,二十來斤,是條黑魚,力氣老大了,差點把我拖進水裡。」
「在這裡,我做了一條竹筏,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是我做得可結實了,能載好幾個人呢。」
「在這裡,黑殼下了二十多個蛋,那時候黑殼可賊了,狡猾得很,是趁我們不注意下的蛋,把泥土蓋上的時候還弄了好些個草在上面,如果不是寧寧發現,我們幾乎都被它騙過了。」
「這裡,以前有隻巨大的蚯蚓,老長老長了,那個時候黑眉才十來米,根本不是蚯蚓的對手,還是靠七斤英勇犧牲我們才取得了勝利,也是在那個時候,八斤失去了哥哥。」
「在這裡」
秋白興致很高,一一指點,何必秀扶著秋白,一直應合著,這個淺水灣是秋白的地盤,任何地方都留下了秋白的足跡。
「丫頭,這是茶樹婆婆,茶樹婆婆已經活了五千年了呢。」
十八朵顏色不同的茶花俏生生的開在茶樹的枝頭,已經開了好幾十年了,在秋白說話的時候,這十八朵茶花輕輕動了動,在跟秋白打著招呼,茶樹也對秋白說道:「秋白」
「丫頭,我有些冷了,我們回去吧,寧寧心裡會害怕的。」
「好。」何必秀吸了吸鼻子。
秋白和何必秀慢慢的朝院子走去,後面樹林裡湧出無數的動物,蝠王也在天空盤旋著,發出聲聲的哀鳴,秋白和何必秀充耳不聞,擎天樹輕輕動作,把秋白迎進了樹心。
秋白站定:「丫頭,這些年苦了你了,你一個人」
「我不苦」何必秀流著淚,卻強笑道:「其實我很快樂的,我可是主席呢,華夏就我最大的」
「對不起」
「秋白,我真的不苦,我真的很開心的,對不起的是我,太空總署還是沒有登上太陽。」
「會有機會的,肯定會機會的。」
「嗯,我們能看到的,我們一定的能看到的。」何必秀泣不成聲。
看著床上的寧寧,秋白輕聲道:「我和你寧姐是在大學裡認識的。」
「嗯,我知道的。」何必秀使勁點頭。
「後來你寧姐去了美國留學,我在國內打工,我當時是一個窮小子,覺得配不上你寧姐,不過事情真的很奇妙,寧寧居然直接到了淺水灣,從那個時候我就下定決心,要一輩子愛她。」
「嗯,秋白,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
「沒有,我對不起寧寧,我沒有照顧好她。」
何必秀淚如雨下。
秋白坐到了木床上,輕輕抓起寧寧的手:「不過寧寧,你也對不起我,我等了你五十年了,我現在真的要死了,你還不睜開眼睛看看我,寧寧,你對不起我,我們說好要白頭到老的,寧寧,你知道嗎,我不甘心,我很不甘心的」
「寧寧,我要走了,因為你,林風和林寧先我而去,不過我們有孫子了,我們林家有後了,有後了呢」秋白的聲音漸漸低沉,卻仍然抓著寧寧的手。
「秋白秋白你別嚇我秋白」
半年後,何必秀來到了淺水灣,木床上並排躺著的是寧寧和秋白,何必秀輕輕的爬上了床,躺在了秋白的邊上,撫著他滿是皺紋的臉,低聲道:「秋白哥。」
「其實我一直想叫你哥的,不過你這個人呢,最喜歡就是順著杆子往上爬,所以我不敢叫你,我很難拒絕你的呢,擎天樹已經長到太陽上去了呢,秋白哥,你最後的願望我給你帶來了。」
何必秀一遍遍撫著秋白的臉,最後,用手死死的抓住秋白的手,閉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