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匆匆用過,此時都有些疲累,也不抓著不放了,紛紛回去補眠,讓黎嘉駿也休整休整,晚上肯定是要開家庭茶話會了。
這一次見面淨扮演麻袋和磕頭娃娃了,客廳門口大哥一家就這麼站著看戲,一點都沒幫忙的意思。
黎嘉駿把一群祖宗一個個送回房,嫂子也去安頓兩個小的,回頭的時候就剩大哥還在客廳坐著,她一屁股坐在旁邊,頗有些疲累的嘆氣,隔了快一年才回家,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看精氣神就知道一家人都經歷了不小的風波,至少老爹和大夫人不該在這個年紀生那麼多華發,可這樣的經歷就如黎嘉駿所經歷的一般,其實都是可以想像的,倒是最出乎意料的一個,讓她不問不快:「哥,我娘是怎麼回事?她莫不是還沾著大煙吧?」
大哥面色冷漠,喝了口茶,看著茶葉子:「你以為全天下人都跟你一樣,說戒就戒?真這麼好戒,這煙館能開那麼久?」
「可上頭不是禁菸禁的厲害麼?眼皮子底下也敢?」
「你也不看這是哪,川軍可是雙槍軍。」大哥答。
黎嘉駿默然,確實,川軍」兩桿槍「之名人盡皆知,所謂□□大煙槍,有時候窮的用煙土當軍餉發,天府之地想禁菸也確實是一紙空談,可是……「我娘她就真的這麼撐不住?當初在上海我怎麼說的,你們怎麼不勸勸?」
「我與老二都把她綁起來過,又有何用,當初你失禁了,自個兒把自個兒堵門裡,她倒是也戒到這個程度了,殺豬一樣慘叫,隔壁都叫了軍警,說是戒大煙也不能擾民,怎的,拍暈不成?她這身子骨,弄暈了還醒的過來?」
對章姨太,大哥和二哥其實是完全沒有愛屋及烏的,甚至黎嘉駿懷疑要不是自己上了身顯出點「人格魅力」來,兩個異母哥哥絕不至於盡心到這個地步。
黎嘉駿也愁,她現在回想自己戒菸的情景還不寒而慄外加不敢置信,放到現在估計她就沒這麼有毅力了。她那時候剛穿,整個人都沒弄清現狀,只知道找到一件肯定是對的事情,那就憑著一口氣做到底,現在看來,估計就那個舉動讓大哥即使心底疑惑也能接受自己的異狀。
畢竟就現在這樣的宣傳力度和高壓政策,吸o毒者依然屢犯不止,可見要戒成功是一件多麼不可能的事。
更何況她還體會過那一口的美妙。
「所以現在就供著我娘?」黎嘉駿這話問得很艱難,頗有些羞愧。
「慢慢來了,時不時的給點,她癮頭大,最厲害時都要打針了,身子敗壞的厲害,沒法下猛藥。」
「哎……」剛回來就遇到這麼糟心的事,心情真是非常沉重。
大哥開始給她準備房間。
自奉天的黎公館到上海的黎宅,全家的生活水平與房子大小成正比下降,到了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獨棟的小別墅,面積大概是上海的一半都不到。
雖然有三層樓高,洋氣的青磚瓦房,但進門迎面就是樓梯和一個直通後門的過道,顯得小氣不少,左右分別是會客室兼餐廳和門房,還有一間臥室和一個樓梯下的雜物間,後門旁邊是廚房和廁所,這樓就住著海子叔金禾和雪晴一家。
二樓則有四個臥房和一個書房,全部被瓜分了,最大的臥房與書房相連,是大哥一家子住。
三樓原本是閣樓,但寬敞又夠高,給改成了兩個房間,一間帶露台的是全家共用的書房和休息區,剩下那間便留著給黎嘉駿做臥室,裡面都是木質建築,這房子半新不舊的,地板踏上去嘎吱嘎吱響。
住的是拮据了,環境卻著實不錯,她雖然搞不清自己住哪,卻也知道是在繁華市區旁邊的一座山腳下,這兒順著山路上來,一溜的都是這樣的小院,住的都是些有錢人,背靠青山面朝嘉陵江,遠望過去蒼蒼茫茫的,還能隱約看到山下熙攘的街景,不得不說提早來做準備果然是有用的,光這房子現在到的人估計都搶不著了。
東西都是現成的,黎嘉駿見家人的功夫,雪晴和金禾就一直在給她鋪床擦桌子,等她進去時臥室要什麼有什麼,已經頗有人氣,她一面感動一面高興,和這對母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