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才對哪。至不濟,軍中也應該還有你的位置,升個哨官不會太難吧?難道就因為你腳上的傷?」
「這……」林烈露出了為難之色,他有些鬧不明白縣令大人為什麼問自己這些,難道說……但他終究是上過戰場,經過好幾次生死之人,心性絕非常人可比,所以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平靜地回答道:「是小的覺著這傷可能拖累人所以才離開的軍隊。而且小的家中已沒了親人,當時縣衙正好有空缺,便應徵進來了。」
陸縝略一點頭,隨後一雙眼睛卻盯在了對方的臉上:「只是因為這點麼?我覺著應該另有其他原因吧!」既然對方避重就輕地不肯把話說出來,他便打算主動些了。
「大人的意思,小的不是太懂……」
「既是廣靈駐軍的軍官,有些事情想必你還是知道的,比如糧草輜重的出入。」陸縝緩慢地說著話,精神卻極度集中,全在對方的臉和眼睛上。
果然,聽他這麼一說,林烈的雙眼瞳孔猛然就是一縮,身子也是一僵。雖然這些神情舉止被他極力掩飾,卻還是沒能逃過陸縝的注視:「大人這話,卻是什麼意思?」
見了他的反應,陸縝已肯定此人就是那告密者了,便站起身來,走到對方身前,然後把手裡一直捏著的那張紙條放到了茶几之上。
他沒有說什麼話,但這一舉動卻比說任何的話都要有用得多。林烈一見之下,臉色更是一變,身子一挺,差點就從椅子上給彈起來了。他下意識地張了張嘴想要否認,但話到嘴邊,卻又有些說不來了。
陸縝看了他一會兒,才輕聲道:「你可知道,就因為你這張東西,我差點便喪了性命。」
「啊……難道說大人前幾日的失蹤是因為此事?」陸縝這話實在太也驚人,林烈畢竟不是心思深沉之輩,被他一下就詐出了真話來。
陸縝點了點頭:「不錯,所以我回來後,一直很是低調,生怕對方還會對我下手哪。你也知道如今縣衙和縣城裡的情況,我這個縣令處境其實並不太好。」
話出口後,林烈就有些後悔了。但見陸縝是這麼說的,他的心反而平靜了些,低頭道:「是小的有欠考慮了,沒想到這會給大人你帶來麻煩。」
「麻煩什麼的我倒不是太在意,我只在意一點,就是這事到底能不能成。我既領了朝廷俸祿,身為廣靈知縣,就有為朝廷剪除蠹蟲之責。」陸縝神色肅然道。
這話說得林烈精神一振,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敬佩之意。以前他還真有些不那麼看得起這個年輕的縣令,覺得對方太也懦弱了些。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有眼無珠,這讓他都有些慚愧了:「大人……」
陸縝見他如此模樣,心下便是一定,知道已經說定對方了。但臉上卻依然是一副嚴肅的模樣:「但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是有心無力,即便想管一管這事兒,也沒有辦法。別說軍中之事了,就是這縣衙,能做這主的也不是我這個七品正堂。」
「大人的難處小的也是知道一些的。」林烈點了下頭,隨後把牙一咬:「大人有何吩咐,但請明言。」這句話和剛才見面時所說雖然差不多,但性質已完全不同。之前只是敷衍,現在卻是真心要幫陸縝了。
陸縝卻不忙說自己的事,而是繼續看著對方:「看來你對軍糧之事很有看法哪,甚至從軍中離開也是為的此事了?」
林烈這時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心思了,便慨然點頭:「不錯,我確實對此不滿已久。咱們軍中那些將領為了自身的利益,居然不斷把我們的軍糧,甚至是一些兵器都售給了韃子。那些韃子可是我們的敵人,他們在吃了我們的軍糧後,便會用我們的兵器來殺戮我大明的百姓和將士!
「我實在無法對此視而不見,但又人微言輕,最終只能選擇離開那藏污納垢之地。但之後聽兄弟們說,這事近來已越發的頻繁起來,我因為忍受不了,這才想請大老爺你主持公道!」
「你這也太高估縣令的權力了吧。」陸縝心下苦笑,但面上卻一片同仇敵愾的意思:「其實我對此也是深惡痛絕。但想要把事情揭發出來可不容易,不然只會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