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
「那個」
回到了熊津城,李紅清換回了女兒家的裝束,見陳青兕處理好了公務,便想著已經沒有自己的事情了,打算離開,只是話到嘴邊,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陳青兕看了一眼李紅清,突然嘆了口氣,一臉的身心疲憊。
不知如何說出口的話,見陳青兕這副模樣,立刻轉了個彎,關懷問道:「不是打了勝戰?郎君為何如此?」
陳青兕搖頭道:「這看得見的敵人,自是容易對付。真正不好對付的是看不見的敵人便如當初街口的刺殺,那一箭要不是李娘子出聲,我這條小命就得留在這裡了。幕後賊人,到現在都未尋得。再如此次泄露軍情一事,我移帥營至天川溪。那是我臨時起意,並未告訴外人,結果伯階卻能準確的摸到我的行蹤。這幕後的黑手,確實駭人聽聞。」
他說的可怖,大有身處萬劫不復的險地一樣。
李紅清頗為心疼,理所當然,外加毫不猶豫,說道:「這百濟竟如此兇險,便由我來護著郎君吧。」
陳青兕立刻大喜,說道:「有李娘子護衛,那真是再好沒有了。」
他一臉喜悅,看著李紅清的眼神,有幾分大灰狼看小白兔的架勢。
百濟這邊的情況,確實不容易,但也絕沒有他說的那麼可怕。
很多事情,其實都解決了的。
就如街口刺殺,趙持滿已經調查到頭了。
他將刺客的十數年的經歷都調查了一遍,然後線索斷了。
這顯然是一位極其專業的細作,以數年的蟄伏,娶妻生子來確保自己的身份不受人懷疑,然後行細作之事。
有這種魄力耐心,肯定不是百濟內部的豪強所為,不是高句麗、就是新羅。新羅的可能大一些,占七成。
因為高句麗這些年跟百濟關係不錯,彼此沒有很深的利益瓜葛,值得如此。
反之新羅,與高句麗、百濟一直不對付,最有可能安插細作。
但都無所謂了,高句麗本就是敵人,承認不承認都無意義,新羅還有利用價值,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沒必要將關係鬧得太僵。
所以
陳青兕只是將此事記著,嘴上完全不提了。
至於天川溪泄密一事,周奎、趙持滿已經查出了結果,是一位百濟貴族校尉曲立中將消息傳給了伯階。
因為地理語言的緣故,軍中會招募一些翻譯以及熟悉地形的當地人,曲立中便是其中之一。
曲家精於馴鷹,天上盤旋的那隻海東青就是指認方向的。
陳青兕如此說,只是想將李紅清留下來而已。
陳青兕在感情上頗為潔身自好,也一直引以為傲。
蕭妙宸是世家女,思想行為與陳青兕完全不同的。作為陳家大婦,她一直以輔佐自己的郎君光耀門楣為己任。
這關耀門楣,除了功名仕途,還有家宅興旺。
陳家就陳青兕一根獨苗,蕭妙宸自是有心讓陳青兕多娶妾侍,綿延子嗣。
蕭妙宸不止一次明里暗裡的示意他可以納妾,可以迎幾房姐妹回來。
陳青兕都不為所動,他以仕途為上,對於女色的誘惑,多有克制,還頗為自豪。
而今再見李紅清,卻忍不住動了心思。
事實證明,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所謂克制,只是眼界高,沒有遇上好的。
真遇上了,還是捨不得放手的。
陳青兕讓李紅清隨意行動,他整理好筆墨紙張,打算寫一封奏疏上表李治,跟他說明百濟的情況。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真正的核心內容是關於倭國。
因為形勢緊要,陳青兕這個大都督是有權利對倭國動兵的,但終究是主動討伐他國,理由原因什麼的得寫清楚。
畢竟他現在手上的權勢太重,即便說一句最有實權的邊帥也不為過,一舉一動,都得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