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憾心事重重,直至宴會結束,也是滿腹愁容的姿態。
陳青兕卻依然如故,左右對大唐影響不大,他也不願分神。
阿羅憾離開洛陽前去拂林國的時候,陳青兕還特地去送行。
作為阿羅憾為數不多的好友,李義琰也在其列。
送走了阿羅憾,陳青兕、李義琰一同返回。
兩人相談甚歡。
尤其是談及科舉的變革,李義琰更是對陳青兕的改制讚不絕口。
但其實李義琰自己就是老派科舉的受益者,身為武德五年的進士及第,他能夠步入仕途,也是靠著自己的老父親李玄德跟裴寂有一段往來。
恰是如此,李義琰亦感科舉無足輕重,不過就是權貴換著法子的舉薦而已。
進士及第,不過就是貴胄取悅的對象。
可隨著陳青兕對科舉的改革,科舉取士漸漸成為風向。
進士及第不再是權貴的玩物,而是天子門生,能夠得到歷練的機會。
李義琰大為羨慕。
交談中,陳青兕發現李義琰對於科舉竟有極深的研究,說起來是頭頭是道,很是意外。
「員外郎對科舉可是下了一番功夫!」
李義琰並不避諱,只是道:「李某覺得科舉未來於國大利,將左右大勢,閒來無事便花費了一些時間研究。在陳尚書面前,顯是班門弄斧。」
陳青兕道:「智者所見略同,某也是這般想的。我輩讀書人,總歸要有一條相對公允的晉升之路。」
在大唐武夫是有晉升階梯的,只要立有軍功,別說是白身,就算是蠻夷,也能統領萬千兵卒。
讀書人卻因各種原因,晉升之路受到了士族官紳的壟斷與把持。
也因如此,才會有一個個的文人投身軍旅,楊炯才會寫出「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這樣的詩句。
李義琰道:「這也是下官的心愿!」
陳青兕看了李義琰一眼,說道:「封禪之後,就該為新一屆的科舉籌備了。員外郎可有心成為考官之一?」
李義琰大喜道:「下官自當不負尚書厚望!」
陳青兕點了點頭,李義琰現在是員外郎。
讓他主持科舉那是不可能的
李治現在對科舉很是重視,主考官至少也得侍郎之上的品級。
不再如原來一般,陳青兕一個從六品的官就主持春闈。
李義琰有接待阿羅憾之功,官聲能力也毋庸置疑,為他求一個考官的職位,不是難事。
隨著天氣漸漸轉涼,動身前往泰山的日子漸近。
陳青兕一直沒有等到李崇德的動靜,不免有著小小的焦慮,這傢伙不會慫的不敢動手了吧。
想著再等半月,還是不見李崇德,那自己就得動手了。
陳青兕不太想過早的暴露自己。
陳青兕不會也不敢小覷武皇后這位靠著權謀,站在這個時代權力之巔的女性。
儘管現在她還沒有成熟,遠不是那個翻雲覆雨的武曌。
只是懷疑跟證實是不同的概念。
他陳青兕現在並非尋常的小角色,他是有大軍功在身的隱相。
即便是武皇后,也不敢不願輕易得罪。
只要她沒有實際證據,最多也就背地裡使絆子,除非讓她抓到一擊必殺的機會,不然就不敢將之得罪死。
以武皇后的智慧,不會貿然招惹一個如此地位的重臣,哪怕自己再不喜歡。
陳青兕並不懼與武皇后為敵,只是身在暗處遠比明面上更好行事。
陳青兕耐著性子,再給李崇德最後幾日。
這天朝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