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的飛蛾,落在了地上
「榮耀本屬於我!」
上官儀握了握拳頭,問道:「這些話是誰同你說的?」
上官庭芝忙道:「沒有,沒有人與孩兒說,是孩兒自己想的」瞧著自己父親審視的目光,他聲音一下子變得猶豫,說道:「也不知是誰說得,就是我們幾日一起飲酒,聊到了興頭上,說到了陳侍郎,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出來的。」
上官儀瞬間明白,這是誘導性的思想灌輸,通過各種暗示,設置語言陷阱,手段高明的可以讓人不知不覺墮入瓮中。
他也不細問,大概知道是什麼人,也知道對方的用心。
只是
就如那飛蛾,明知火有危險,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撲去。
都到了這一步,哪能不爭一爭?
「明日一早,去將伱薛叔父叫來!」
上官儀對於李治的性格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儘管他是站在陳青兕這邊的,但他作為皇帝,不會輕易干涉臣子間的事情。他不允許,陳青兕輸給關東士族,卻可以接受對方輸給自己
同樣是刀,只要自己表現的更加鋒利更加堅固,自然會讓用刀之人,選擇自己。
上官庭芝大喜過望,說道:「陳侍郎不擅宮體,父親與薛叔父是宮體大家,論及這方面的學問,天下無出您二人之右,穩操勝券。」
上官儀蹙著眉頭道:「下去吧!」
如此手段,勝之不武。
上官儀同有此意,但聽兒子說的如此直白,不免羞愧。
第二日一早,薛元超來到了上官宅邸。
兩人一見面,薛元超開口就道:「游韶兄,你這是下定決心了?」
上官儀道:「退無可退,總不能坐視二十年心血,毀於一旦吧。」他頓了頓道:「符超兄,你呢,你有何決斷。是幫我,還是幫他?」
薛元超有些口乾舌燥,問道:「游韶兄,怎麼看盛唐體。」
上官儀長吐了口氣道:「大勢所趨!走出了當年,某有心,卻不敢想的事情。」
如果沒有察覺宮體詩文的劣勢不足,他也不會修正更改,形成上官體的詩文風采。
但是他不敢過界,怕士人不接受,怕自己成為異類,反而斷送前途,相較腐朽之宮體,上官體卻有進步,只是進步的不多,改皮不改骨。
「是啊!大勢所趨!」
薛元超也是有改革之心的,但他理念中的改革是一步步來,是從一走到一百,陳青兕卻直接從一跳到一百,將他的道心乾的稀碎,就感覺自己這些年的努力時間都浪費在狗身上了。
他慚愧的低下了頭。
上官儀道:「為兄何嘗不是如此?都到了這一步,難道真要眼睜睜的瞧著陳侍郎踩著你我二人的身體登頂?最好的辦法,你我贏下此局,為自己爭取五至十年,一展抱負。他還年輕,有的是機會,等他復來,你我再讓賢也不遲。」
薛元超不甘心作嫁,道:「弟也是這個意思,游韶兄打算如何應對?」
上官儀道:「想了一夜,除了宮體詩文,想不出其他穩勝之法。」
薛元超也是相同的意思道:「你我思之一處,既如此,那我們聯名修書,邀請他一併坐而論道如何?」
「好!」上官儀頷首同意。
兩人當即也不遲疑。
現在盛唐體的聲勢越來越大,時間越久對他們越是不利。
東宮!
陳青兕故地重遊,再次來到東宮。
「見過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