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並沒有英年早逝、中道崩殂之類的灰白命數。」
紀淵收斂雜念,思忖道。
這與他此前猜想,略有不同。
坊間謠傳的五龍同朝,互相反噬的誅心之論。
應該只是無稽之談。
照紀淵看來,只要太子殿下安然無事。
任憑燕王、寧王、懷王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浪花。
監國二十年,這位東宮儲君如日中天。
收攏眾多文臣武將,牢牢把持中央大權。
「若非聖人乃當世武道絕頂,足以鎮壓玄洲萬方豪強,絕不可能對太子這麼放心。」
紀淵粗略一算,白含章已經做了五十年的儲君。
因為聖人遲遲沒有出關,始終不得名正言順登基坐殿。
假如換成一個定力不夠權欲薰心的太子,難免會生出異心。
人間至尊的位子唾手可得,卻止步於前。
這種求而不得的感受,想必頗為煎熬。
「紀九郎,你看得如何了?」
坐於正堂上首的白含章手指叩擊桌案,耐心問道。
「殿下鴻運當頭,氣成華蓋,乃不折不扣的明主、聖君之姿。」
紀淵回過神來,隨口奉承兩句,並沒有刻意語出驚人。
裝神弄鬼這種事,一個弄不好就容易踩進坑裡。
「只是如此?」
白含章面容沉靜,語氣似有深意。
「只是如此。」
紀淵坦然對答,眸光清澈。
然後他聽到兵部尚書姜歸川輕嘆一聲,似是感到惋惜。
這位北鎮撫司的年輕百戶,本為陰德之人。
且生具靈眼,若再有通幽觀氣之能,那天生就是輔佐君王的近臣人選。
即便冒著開罪應督主的風險,太子殿下也會把紀淵從黑龍台調出來。
谷坱只可惜紀百戶錯過一個飛黃騰達,日後入閣拜相的大好機會。
姜歸川心想道。
「你這一雙靈眼立了大功,說吧,想要什麼賞賜?本宮盡可應下。」
白含章眉頭輕蹙,適才與紀淵對視之時,他心神有一瞬間的晃動。
極其短暫,幾乎像是錯覺。
這位太子殿下本以為紀淵真有窺測氣數的天賦手段。
可得到的回答並非如此。
許是,自己多想了。
白含章眸光垂落,頗為遺憾。
在他看來,這個北鎮撫司的年輕百戶並無藏拙的必要。
如他確實看出虛實,只會更受東宮重用。
「臣……跟殿下求一顆大丹。」
紀淵沉吟片刻,心頭霎時閃過許多渴望之物。
絕學神功,神兵利器,亦或者道蘊充足的傳承器物。
但經過仔細考慮,他做出一個旁人震驚的選擇。
「大丹?生擒活捉邪神爪牙,這一份功勞足夠積累數顆大丹的功勳,屆時自去黑龍台兌換就是。
你可得想清楚,不要隨意對待。」
白含章好意提醒道。
當朝太子的口頭賞賜,豈非尋常。
哪怕紀淵開口說要進一趟的中央武庫,潛心修行。
憑著這份大功,白含章也會破例一次點頭答應。
要知道,中央武庫本身是一處小洞天,歷來非皇族不可入內。
一甲子以來,也就那麼幾個人打破規矩進到其中。
「臣所求得並非尋常的大丹,乃是可以解寒毒,壯氣血,令人起死回生,恢復根基的金丹!
此物……黑龍台內,亦是沒有。」
紀淵字句鏗鏘,沉聲說道。
「金丹……寒毒……本宮懂了,你這是要償還講武堂魏揚的恩情。
他當年跟初入飛熊衛的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