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倒三角眼盯著王大虎陰陽怪氣道,「王大虎,老爺說了,這事兒由我全權辦,你還是巡你的街去!」
王大虎怒瞪:「你——」
還是薛寶珠拉住了人,「虎子叔,我想看看我表哥先。」
「去吧去吧,就這一面兒回去趕緊想辦法湊錢吧。」楊勇沒在這點上阻攔,讓人去牢裡探看,反正他已經先打了一頓,那樣子夠慘,剛好叫這丫頭看看給點兒壓力。
薛寶珠跟著王大虎往牢房走,下過雨的地滑,薛寶珠險些栽了個跟頭直直摔進牢房門內,被王大虎一撈才沒磕著臉,卻被突然撲到牢門柵欄上的犯人給駭了一跳,滿口喊著我沒偷,冤枉啊大人,瘦骨嶙峋的手使勁往外伸著要抓人。
「別鬧,鬧什麼鬧。」有衙役拿刀鞘使勁打了過去,把人嚇回了裡頭,才回頭喊了聲王捕頭。
王大虎領著薛寶珠往裡頭去,怕小姑娘嚇著,有意識地遮擋了下,卻見後者徑直地往裡搜尋,雖是皺著眉可沒被裡頭景象嚇著,直到看到倒數第二間那熟悉身影才見她泛了淚花奔了過去。
「裘……表哥,你沒事罷?」薛寶珠扒著欄杆恨不得進到裡面去。
暗沉的牢房內透出一股霉味兒混著酸臭,一張硬石板床鋪著零散稻草,還不夠鋪滿的,裘和就坐在上面,聽到她聲音有些遲緩地抬頭,一張臉幾乎隱匿在陰影中,「咳……沒事。」說著就站了起來,慢慢悠悠走到了鐵柵欄前。「你怎麼來了?」
「他們有沒有打你,燙傷的地方疼麼,聶木槐那傷真是你打的?」薛寶珠一連拋出了幾個問題,直勾勾盯著裘和,滿是緊張。
裘和看著她,一雙細長眼似乎比往常多了一些薛寶珠看不懂的東西,依舊是木訥遲緩,可又好像不一樣。「不是。」
「……?」問了太多還沒反應過來他答的哪個,就聽見那薄唇啟合,帶著鎮定決絕道,「我沒有打他。」
薛寶珠一怔,隨即緊緊咬住了唇角,即便倆人真打了,都過了這麼久再翻出來,分明是順昌碼頭飯館那茬的緣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別怕,表哥,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嗯……」
裘和輕輕點頭。
衙役來催,薛寶珠不得已跟著王大虎離開,一壁走,一壁回頭,看裘和漸漸沒入暗影,再看不清楚。
而在薛寶珠離開後,依舊站在原地的裘和脫力地靠在柵欄上發出砰的聲響,眉峰攏起,棍刑令他的舊傷再次撕裂,鑽心疼,一直忍著沒在薛寶珠面前露,這時再撐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入目穿著官差服的衙役走動,勾起記憶里最深一幕,鼻端似乎還殘存著血腥氣,使得那雙深邃眸子墨色更濃。
能聯合官府追殺他的到底是誰,他,又是誰?
出了縣衙,王大虎便將寶珠帶著往一旁窄巷裡去。到底府衙前瞧熱鬧的人多,有些話不方便說的。「寶珠,你先回家去,銀子的事情……」他搓著手,想也是為難棘手得很,「銀子的事情我們再想想辦法。」
薛寶珠緊咬著唇,甫一鬆口說話就能瞧見下唇瓣上深深的的齒印reads;。「大虎叔,我表哥那你能幫著照看就多幫著照看……」
話還沒說完,王大虎便急吼吼的將她的話給打斷了,「這是什麼話!」這事上他也懊惱自己,就是薛寶珠沒開這口,王大虎心裡頭也打定了注意再不能讓裘和在牢房裡頭再吃虧了。大不了他就請那幾個的主事的老頭吃酒,總歸這點面子是會給他的。
「叔沒能早些通知你們……裘和你放心吧,在裡頭……我給你看著。」
薛寶珠這才稍微緩了臉色,她深吸了一口氣後繼續道:「寶霖和寶琴還在家裡頭,我還得回去……」
王大虎看她經這一事小臉兒慘白,顯然是嚇得不輕,她這人原本就身量纖細,如此瞧著就更加讓人心疼得緊。可偏現在還能保持著理智,念著家中還有兩個小的,已是不容易。王大虎應聲點頭,「是是是,你左右留在這邊也無用,是該回去。回去了找我乾娘去,就說是讓我讓你去找她,也一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