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離去嗎?」
林卓:……
「你發燒了?說什麼糊塗話?」林卓在阮綿綿額頭上摸了一摸,面色有些不悅:「綿綿,朕在你眼裡就這樣不堪嗎?」
「不是皇上不堪,是我。」阮綿綿泄了氣般躺下去:「再怎麼恩愛,皇上,我和你很多觀念也是不一樣的,如今情到濃時自然好,可是天長日久,分歧越來越多,您敢說沒有情轉薄的一刻?你是皇帝,一旦你絕情了,我一個弱女子可是毫無反抗之力……」
「不會。」林卓打斷她的話,堅定道:「我們倆又不是一個人,觀念有分歧很正常,如你所說,求同存異罷了,既然你說到這裡,那咱們就做個約定,誰也不能因為這個影響夫妻感情,一千年,一萬年,我們都要和現在一樣的恩愛。」
阮綿綿忍不住笑了:「你這真是孩子話,想什麼美事兒呢?就算你我想活一千年一萬年,上天也不答應啊。」
「反正朕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
「好好好,我明白我明白,我答應皇上。不過,臣妾有些好奇,為什麼康大人會選擇這個時間來發動朝臣逼您廢我?是不是因為您要對勛貴下手,這時最需要朝臣支持,他就是算準了這段時期是您的軟肋,才敢如此大膽。」
」你說得沒錯。」林卓淡淡道:「不過他也太小瞧我了,我就不信,難道我不廢你,他們就敢站到勛貴那一邊?」
「那……萬一他們……真的站到勛貴那邊怎麼辦?」阮綿綿試探問著:「皇上您可不要太盲目樂觀,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多了去。你以為朝臣們就沒有掣肘嗎?朕登基一年多來,四海昇平,稅賦比往年多了兩成,百姓們反而更富足。反對朕?他們背後的那些勢力第一個就不答應,朝廷安定,大家才能一起發財。」
阮綿綿大致知道林卓說得這些背後勢力都是誰,無非是那些大家族和富商巨賈,這些人的確因為穩定的環境而得到長足發展,但是勛貴若團結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皇上,前日齊王妃進宮看我,還和我說,魏王如今十分活躍,和勛貴們走得很近。」
「魏王?他能做皇帝的最好時機,就是父皇仙逝那一晚,既然那時他沒成功,說明他就沒這個命。勛貴們抱團後,力量是不小,但其他人的力量同樣不小。這些勛貴但凡收斂了爪牙,他們的那部分好處,你說會落在誰頭上?巨大的餡餅面前,誰不想有分食的機會?別說勛貴,就是天王老子,想獨吞餡餅,也說不定會被拉下馬。」
「臣妾明白了。」阮綿綿眼睛一亮:「到時鷸蚌相爭,皇上就是那個得利的漁翁。」
林卓點點頭,語氣變得肅殺:「這些勛貴委實是胃口太大,一個個吃得腦滿腸肥還不夠,還想抓著權力不放手,再這麼放任他們發展下去,朝廷和天下財富都在他們手裡,朕算什麼?一個坐龍椅的傀儡嗎?」
勛貴們的確是夠囂張。阮綿綿不由想到當日她和林卓的婚事,一個國公府養在鄉下的庶女,竟然能嫁給當朝皇子為妃,這是何等荒謬的事?由此可以知道勛貴們的氣焰有多高漲,再不打壓,真讓他們成了氣候,確實會成為朝廷最大的隱患。
想到這裡,阮綿綿便拉著林卓的手起身,一面笑道:「既然皇上都考慮到了,臣妾也無需多言。這會兒天近晌午,御膳房該送飯了,走,咱們出去看看今天中午都有什麼好菜,到時讓芳草開一瓶好酒,臣妾祝皇上馬到成功。」
林卓:……「呃,皇后所說的好酒,該不會是什麼桂花蜜百果酒吧?」
「皇上竟然猜到了?」阮綿綿啪啪鼓掌:「真聰明,就是桂花蜜和百果酒,甜絲絲的可好喝了。怎麼?皇上不喜歡?」
「呃……喜歡,朕很喜歡。」
皇帝陛下嘴角抽搐兩下,心中大叫:這算哪門子的好酒?你好歹弄一壇三十年的女兒紅狀元紅啊。
「綿綿,這樣下去不行,如今府里只剩下你爹這個國公爺的爵位還沒動,可我看皇上好像沒有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