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坐下,只聽李氏笑道:「這些日子著實辛苦了吧?我們三爺若是盯上了誰,那可真是難應付,有時候姨娘都頭疼呢。」
顧綺羅笑道:「也沒什麼難應付的,說到底,也是他做哥哥的對妹妹關心,江中還是很有分寸的。」
李氏笑道:「這倒是。你可知為什麼江中對表姑娘這樣的關心?他們從小兒是在一起玩著長大的,江中兩歲那會兒,得了個怪病,四肢皮膚乾裂,諸多辦法都不管用,後來有個大夫說,讓他去江南潮濕地方養一養,配合著吃藥,或許會有奇效。那會兒姑老爺剛剛做了揚州知府,家裡人沒辦法,就把他送過去了,一直住到七歲上,這才接回來,所以這府里,屬他和表姑娘的感情最深,那真是從小玩到大的。」
我去,青梅竹馬啊這是。
顧綺羅在心裡驚呼一聲,表面上卻是恍然大悟道:「難怪呢,我就說怎麼他對此事這樣上心,原來還有這一層緣由。」
正說著,忽然就聽外面起了一陣嘈雜聲音,顧綺羅就笑道:「大概是表姑娘過來了,下人們都跑過去看呢。」說完見許太君顫巍巍站起來,她便忙和香姨娘上前扶住老太太,果然不一會兒,就見十幾個下人簇擁著將彭櫻桃送了進來,許太君連忙走過去幾步,不等彭櫻桃施禮,便抱著哭起來。
正經一出「黛玉進府」。顧綺羅無言看著,暗道唯一不同的是黛玉進府時母親剛去世沒多久,這個彭櫻桃的母親卻已經去世三年了。
好一會兒,眾人收了悲痛之情。蕭江北來到顧綺羅身邊坐下,蕭江中卻跑去了許太君身旁坐,笑吟吟看著對面的彭櫻桃道:「櫻桃妹妹放心,既來了這裡,從此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有什麼事儘管和姨娘還有二嫂子說,下人們敢怠慢你,你告訴我,我去收拾她們。」
彭櫻桃連忙謝過,顧綺羅這裡暗暗品評著,心想倒也是個美人兒,只不過不像林妹妹那般病弱,舉止神態難得竟是十分沉穩,有寶姐姐之風,只是眉間始終有一縷愁容,看來也是個心思重的。
又說了好一會兒話,許太君便看著外面天色,對香姨娘道:「你打發人去看看東海回來了沒有?他不是說今天趕回來嗎?真是的,做舅舅的,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香姨娘忙站起身笑道:「好,我去看看。」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香姨娘回來,對許太君道:「老爺回來了,在書房呢,這會兒離用中午飯還有段時間,妾身帶外甥女兒過去見一見吧。」
許太君眉頭就皺了起來,冷哼道:「他好大的架子,回來了也不過來,徑自跑去書房,也不說派人過來通報一聲。」
顧綺羅心道壞了,這老太太就顧著嘴上痛快,也沒看看她外孫女兒一張小臉都發白了,這不是給人家留心理陰影嗎?因忙站起身道:「老太太冤枉老爺了,別說是表姑娘,這是至親骨肉,就是不相干的人,老爺都是熱情相待,今兒之所以回來後去了書房,想必是遇見了什麼事,所以心思沉沉,才忽略了這邊。」
香姨娘也連連點頭道:「老太太,二奶奶說的沒錯,我看老爺似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聽說表姑娘過來了,這才振奮了點精神,要我帶表姑娘過去見他呢。」
許太君心中有些疑惑,卻也沒多問,轉頭對彭櫻桃道:「那你就過去見見吧,你放心,你舅舅是個再隨和不過的人,你不用怕他。」
彭櫻桃答應了,跟著香姨娘離去,蕭江中跑到門口,抻長了脖子張望,忽地回頭道:「二哥,要不你過去一趟,看看老爺有什麼難心事唄,這家裡除了大哥,也只有你能幫他了,偏偏大哥在衙門裡。」
蕭江北哼了一聲,這邊李氏笑道:「行了,三弟你坐下來吧,難道你還不知老爺是什麼人?表姑娘萬萬受不了委屈就是。你要實在擔心,你就去為她保駕護航啊。」
蕭江中不好意思的笑一笑,撓頭道:「嫂子莫要打趣我了,這家裡我是個最沒用的,到了爹爹面前,他又要問我功課,我哪裡應付的過來?」
顧綺羅微微一笑:這個蕭江中,和寶玉一樣怕父親,但卻比寶玉活潑,看樣子也更有擔當,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