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目光一轉,忽然看到了站在一旁,未得他吩咐,尚未敢入房的康二班主。曹韋陀眼珠一轉,忽地計上心來,他向康二班主問道:「剛剛闖來,欲帶我如夫人離開的那小子,你見
過了?」
康二班主點頭哈腰地道:「是!小的見過。」
曹韋陀點點頭,微笑道:「很好,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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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進了曹家的門……」
第五凌若凝視著鏡中的自己,目光仿佛一團熾燃的火焰,驚艷,但又驚心。
「我不會叫任何人好看!我會讓整個曹家,雞犬不寧!」
七夫人和九夫人正親手為她梳妝敷粉,描眉畫唇,鏡中的少女因為妝容,隱隱帶出了幾分新嫁娘的驚艷與美麗,卻因為她冷冽的目光,顯得怵目驚心。
已經穿上嫁袍,只能任人擺布的第五凌若,身體固然依舊有些虛弱,但那意志之堅強,卻不知令多少已然成年,卻依舊柔弱的女子為之汗顏。
「七夫人,九夫人,你們何苦給自己樹敵?姓曹的這樣都不肯放我,如果我真過了門兒,只要稍顯手段,小心奉迎,又有意與你們為敵的話,多多少少,總會給你們惹下不少麻煩吧?」七夫人停下手中的畫眉筆,輕輕嘆了口氣:「大家都是女子,你的堅貞,令我佩服。可是,正如你所言,我只是……阿郎的一個侍妾罷了,以身色娛人,求一個活路的弱女子,放了你?我們還活得了嗎?不
得被阿郎活活打死才怪。」
第五凌若聽她話風鬆動,大喜:「你們可以裝作被我襲擊,受傷暈倒。這樣,他再如何著惱,又豈會遷怒於你們。」
九夫人有些訝異不安,惶然看了七夫人一眼。雖說平素里侍妾們之間爭風吃醋的,但所用手段不過是竭力奉迎阿郎,枕邊酸溜溜地說些旁人的壞話,更出格的事兒,沒有人敢做。
宮斗是有的,因為你一旦扳倒了皇后,你就是母儀天下的六宮之主,沒人再能把你怎麼樣。
但宅斗,不過是後人的意淫罷了。根本不可能的,正妻的地位,沒有哪個妾敢去挑戰,當然,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偶爾的奇葩現象是有的,但罕見之至。因為正妻的地位,不僅有法律的保護,有公婆、有家族、有妯娌、有整個社會的維繫,而且,妾侍升正妻,丈夫是要坐牢的!妾侍忤逆女主,女主人打死之勿論,你怎麼斗?哪怕你位極人臣,也脫離不了
這些束縛與約束。所以,如《金瓶梅》中所描寫的現狀才是真實的,瓶兒也好,金蓮也罷,個個都是人精,個個美如妖精,但彼此之間再如何爭風吃醋,卻始終沒有一個敢做甚至敢想去覬覦溫順老實的正妻月娘的地位。
她們很清楚,她們沒這個能力,就算真能擠掉月娘,照樣輪不到她們上位。
畢竟是五千年男性社會,早已成熟了的婚姻家庭制度,哪容得幾個法律地位形如家中一件物事的妾侍們攪風攪雨,所以,這些花枝招展的小娘子們,嘴巴再刁,其實能量也極有限。如果第五凌若面對的是曹韋陀的正妻,對方或因同情、或因嫉妒,倒是真敢縱她離開。可是一個妾室,是絕對沒有這個膽量的,所以九夫人很是惶恐。但是,第五凌若卻也不傻,她幫著對方想出了一個可
以推脫的辦法。
七夫人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丫頭年紀雖小,可是太有主意了。若是由著她這般過門兒,恐怕自己的好日子真就到頭了。她若把自己與情郎失散的原因歸結於自己,那就憑白樹一強敵。
七夫人回頭看看,障子門已經拉上,房中除了她們三個,再無旁人,七夫人咬了咬唇,猶豫道:「我可沒有救你的解藥,你逃得掉?」
第五凌若聽她話音兒,便曉得她動心了,連忙說道:「我現在已經恢復了些力氣,只消拖延片刻,我自逃得掉。七姐姐,你若肯放我走,大恩大德,凌若沒齒不忘。」
七夫人笑了笑,擱下畫筆,拿起了銅鏡,對第五凌若道:「輕著些兒,可別真打傷了我們,也別刮花了我們的臉,我們,就靠這皮相,討男人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