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偏袒自個家的娃。」
「兵兵兩次為了攔大白,兩個人幹了兩架,大白爺心疼大白臉上掛了彩,可周生也心疼兵兵啊!」
孫氏又道:「我看兵兵身上的傷不比大白少。」
楊華洲又回想了下,「咋說呢,在院子裡我親眼看到他們兩個干架,兵兵出手有分寸,重在制服住。大白就不同了,那是往死里招呼,專挑一些不能打的地方下手。」
楊若晴聽到這些,對大白的厭煩開始表現在臉上。
「兵兵做慣了農活,練就了一把子力氣,真的動起真格來,大白不是他對手。」
「因為有所顧忌,所以兵兵才沒有往死里招呼大白,不然,大白就不是掛彩那麼簡單了。」
「對兵兵的這種行為,有必要給予獎勵,也算是對周生的安撫。」
楊若晴的提議,正合楊華忠的心。
「晴兒,那你說咱獎勵點啥給兵兵呢?」他問。
楊若晴想了下,「不如,爹以里正的名義,獎勵周生家五十斤稻穀咋樣?」
「嗯,這主意不錯,我待會就給周生家稱了送去。」
「爹,我跟你一塊兒去,順便再口頭嘉獎幾句,省得讓見義勇為的人寒了心。」
這世道已經足夠涼薄,對那些殘存的溫暖和勇敢,得小心呵護。
老王家……是肯定不會有所表示的,王洪全甚至還惱怒上了兵兵,所以這種時候,更需要有人站出來暖一暖兵兵的心。
少年的心,不可辜負。
周生家,堂屋裡點著一盞油燈,兵兵光著膀子坐在桌邊,花花站在他身後,手裡端著一碗藥酒,正用手指揩了輕輕塗抹在兵兵的後背。
傷口觸碰到藥酒,火燒火燎的痛,兵兵齜牙,身體繃得緊緊的。
周生坐在旁邊吧嗒著抽旱菸,萍兒站在一旁,手裡端著盆,盆里是剛剛給兵兵擦洗用過的髒水。
「大白那孩子下手可真狠啊,臉上瞧不出啥,全給招呼到身上了,這是要人命的打法啊……」
萍兒的目光追著花花抹藥的手指頭,眼眶紅了,聲音也是止不住的顫抖。
盆里的水晃晃悠悠,好像隨時都要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