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步過來搶下了喜帕。
陳嬤嬤臉上又是心疼又是慍怒,聲音帶著幾分疼惜又帶著幾分責怪的道:「我的小姐,我的祖宗,求求你別這樣鬧騰了,這喜帕要是燒了,那可真是燒斷了你和大皇子殿下的情分啊!」
「情分?嬤嬤你真會說笑!」
韓如意猛地轉過身來,猙獰的臉上遍布譏諷的冷笑。
「皇家的人,最沒有的情分!」她道。
「他但凡顧念一點夫妻的情分,也不至於把紫嫣那種風塵女子帶回府里寵幸!」
「什麼花魁,說到底不就是個名妓麼?」
「一條玉臂千人枕,又髒又臭……唔唔……」
韓如意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陳嬤嬤便撲上來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滴個小祖宗,老奴給你跪下了,求求你了,莫要一時衝動就口不擇言啊。」陳嬤嬤鬆開了手,壓低聲道。
「您可是太師府的嫡小姐,先皇后是你的親姑母,不管殿下寵幸誰,」
「說到底,都是以色伺人的玩物,色衰愛弛,愛馳恩盡!」
「而您,您是殿下的結髮夫妻,上了玉碟的皇家長媳!」
「您怎麼能降低自己的位分去跟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玩物較真呢?有失您的身份!」陳嬤嬤道。
「玩物終究是玩物,總有玩膩歪被丟棄的時候,就好比別人獻給你的那些玩意兒似的。」
「主子就是主子,真的犯不著為了區區一個玩物慪氣,你會去跟後院籠子裡養的那兩隻波斯貓慪氣嗎?」
聽到陳嬤嬤這麼一番勸,韓如意的情緒漸漸平息了下來。
她一臉沮喪的坐在床邊,蹙著眉頭。
「當初他為了娶我,多番獻殷勤,那一年齊皇在西山獵場春獵,」
「齊星明為了討好於我,不知道多麼的費盡心思,又是討好表妹齊傲珊,又是洗手親自做我愛吃的點心,還陪我去騎馬……」
「後來發生刺客,他也是派了他身邊的親衛來保護我的安危,」
「回京一路更是全程呵護備至,回到京城,各種稀奇精巧的玩意兒更是隔三差五的往太師府送。」
韓如意斜靠在床頭,微眯起眼睛,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回憶記憶中那些曾經到來過的美好瞬間……
陳嬤嬤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收拾著地上的點心,不時抬頭望一眼床邊,滿眼都是慈愛和疼惜。
陳嬤嬤捨不得打斷,耐心的聽著韓如意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
其實,韓如意說的那些東西,陳嬤嬤都清楚的。
因為不管是當年西山獵場的春獵,還是後來京城裡的獻殷勤,又或是他們大婚初期如膠似漆的婚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