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扛不住這每夜每夜的恐慌,而且,老楊頭還發話了,說譚氏要還是任性妄為,那從今夜起,就不管她了,也不留人陪她,讓她一個人嚇死得了。
自己闖的禍,自己去面對,去解決!
幾方面壓力下,譚氏沒轍,只得答應了去給栓子娘燒香,說賠罪的話。
譚氏的腿,經過這兩三個月的調養,也漸漸的好了,上山有點難走的路,就讓楊華忠馱著。
下坡的時候,就讓孫氏和鮑素雲左右攙扶著。
說來也是奇怪,當這些事情做完後,老王家再也沒聽到動靜了,譚氏這裡,也終於平靜下來了。
孫氏,鮑素雲,楊華忠他們也全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逝者已矣,生者還得繼續活下去。
大白和小黑去了鎮上的書院念書,王栓子的身體到了春天就容易生病,所以王栓子回了家裡養病,學堂那份差事換做王洪全去做去了。
這樣的安排也好,若是繼續王栓子做,王栓子很多時候要在學堂里過夜。
家裡的情況如今不比從前,從前娘在,大白小黑在,
而如今,家裡就王洪全和楊華梅在,這公爹和媳婦,多少有點不太方便。
所以差事換了下,王洪全去學堂了,楊若晴考慮到王洪全是老王家的主要勞動力,如今去看學堂,田地那塊出租出去了。
所以楊若晴便給王洪全提了兩百文一個月的月例,當然了,一起看守學堂的老韓頭也提了。
二月天氣回暖,萬物復甦,經歷了一整個隆冬的蟄伏,醒目的新綠點綴著田間地頭。
三月的時候桃花開了,油菜花芬芳馥郁,養蜂人追逐著花期,在村後的山坡那裡駐紮,釀造著最接近自然的蜂蜜,這是大自然的饋贈。
耕牛遍地,繁忙的春耕帶走了最後一絲年味兒,也沖淡了那些親友過世的悲傷。
當棉衣棉褲可以脫下來收到衣柜子里的時候,清明節便到了。
布穀鳥是這個時節最響亮,最好聽的主打樂,孩子們都喜歡模擬著布穀鳥的叫聲。
莊戶人家用自己的鄉土方言翻譯過來,就是四個字:割麥插稞!
說是布穀鳥在提醒著莊戶人家,麥子黃了,該收割,收割之後便可以籌備第一季水稻的插秧事宜。
左君墨就是在清明節的前兩天到訪的,他給楊若晴這帶回了關於大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