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額頭,額邊一綹碎發,但是用絕世美男子去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
面如冠玉,唇若塗脂,龍章鳳姿,醉玉頹山,連身為男子的李周漁和時炯瞧得都愣了一下。
才數月未見,世子爺變得更妖孽了,這副睡顏,再加上這一襲梨花白素錦寢衣,要讓哪個女子瞧見了,豈不就要從此戳了眼睛再不瞧別的男子了!
「這小子都十九了,還不娶妻,」時炯跟李周漁八卦道,「老大你說是因為什麼?」
「不知道。」
李周漁上前查看世子的情況,脈息和吐息都極弱,胸下的心跳若即若離,仿佛隨時要停止跳動似的。
時炯咧嘴笑道:「我猜他……猜他其實是個女子,因此才生得如此傾世風華。」
李周漁不睬他,又翻開世子的眼皮,查看瞳色,黑白分明。觸摸人中,入手極涼。
最後他自言自語道:「奇怪,不是生病,也不像中毒,生命徵兆卻一刻比一刻更弱,究竟是為什麼?」
時炯道:「老大你順便檢查一下他是不是女子,我很好奇,但不好上手,怕萬一一摸果然是女子,還要對他負責。」
李周漁搖搖頭:「原本我還猜到一種情形,就是世子練功走火入魔,練了龜息功一類的氣功所致,可他經脈中的真氣是散的,並不像運功造成的昏迷。」
時炯回頭望著滿室的夜明珠,不由感慨道:「銀錢再多,此刻也買不了他的命。」
「走吧,」李周漁道,「此地不宜久留。」
查看過世子的情況,李周漁還想看看王府中人正在做出什麼努力,挽救他們天下獨一的財神爺。
於是這二人又藏身於暗夜中,四處查看。
豫章王府分東西二府,西府結義堂中燈火通明,偏殿耳房中,一個少女在燈下嚶嚶哭泣,從背影只能看到她一身鵝黃春衫,一匹烏黑的長髮散亂,遮住了她的雪頸和側臉,只露出一雙淚眼和哭紅的鼻尖。
此時此刻此地,除了李周漁和時炯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身穿藏青夜行衣,夜探王府的男人。
他比李周漁二人來得還早,也去「風間雅渡」瞧了世子一眼,而後即匆匆離去。只見他從東府到西府,從內院到外院,每一個有女眷的房間,這個蒙面男人都會進去掠一次,伏在房樑上往下瞧。不過他卻不是「採花卻嘆花憔悴,誰人懂我惜花情」的花間蝴蝶、採花大盜,而是平素里一向對女子不屑一顧的季青。
他偷瞧那些女人描眉畫眼、沐浴擦身,不是單純為偷瞧而偷瞧,而是在找人。
小半個時辰,對王府地形不如李周漁等人熟悉的季青,摸遍了每一個有脂粉香氣傳出的房間,揭開每個鶯歌燕語之上的屋瓦,最後終於在西府結義堂上方的屋頂,窺得一少女的背影有些像是董阡陌。
最重要的是她在哭!很傷心的哭!
季青心急之餘,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笨,竟忘了小陌是最常掉眼淚的女孩子。今遭遇不幸,遇到這般兇險可怕的事,被三五大漢綁了關起來,她當然會哭個不停了。
方才他還硬著頭皮偷看那些女人沐浴,其實完全沒必要,本來只用刀鞘想也知道,小陌怎麼可能大大方方在王府里寬衣沐浴?
她一定嚇壞了!
可恨自己關心則亂,連這點都沒想到,錯過了救她的最佳時機。
結義堂中坐了七八人,看打扮就知是江湖人,能在財神爺這裡當門客,不必說一定是武藝不俗之輩。想在他們手底下救人,不是不可能,只不過雙方打起來,季青的看家本領四十九式擒拿手不得不用出來,整個京城習武之人有一半都能認得出。
暴露了季青,就會牽連上毓王,這個後果不能不考慮。
此時已過子夜,那些看守「董阡陌」的人還沒有撤退,看來今夜想救人是不好救了。
不過看到「董阡陌」哭得那樣傷心,季青心下憐惜,於是從天窗滾落,無聲著地,悄悄來到了「董阡陌」身後。
他知道小陌膽子小,這時候背後突然多出來一個大男人,她一定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