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廣琛趕緊搖頭道:「若非楊大人你所提出的這一辦法,只怕我們根本無法抵抗那些聚集起來的叛軍,更別提像今日般由守而攻了。」
對此,楊震也不多作分辯,只是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如今廣西境內還有幾處羈縻州尚在叛軍的控制中?」
「四處吧。」唐廣琛也不隱瞞,點著地圖指出了那座已被他牢記在心的州城,隨後又搖頭苦笑道:「而這泗城州顯然是最難攻陷的一處,因為當地的岑家已在那兒立族數百年,聲望極高。而蕭將軍本打著先難後易,殺雞儆猴的主意打算攻下它來的,結果卻碰了個釘子。現在就算想抽身,接下來的仗也不好打了。」
楊震瞭然地一點頭,打仗攻城最怕的就是半途而廢,那勢必會影響軍心鬥志不說,還會提振敵人的氣焰。而且一旦其他三處羈縻州的人得知這一情況後,必然會大受鼓舞,接下來無論官軍再選哪一處下手,他們都會拼盡全力抵抗,使官軍更難攻克城池。
「所以咱們現在還是得想盡一切辦法來打下這泗城州了?」楊震也皺著眉頭道。
「是啊,只有死拼這一個辦法了。只可惜,我廣西的火炮都已沒了用處,不然若能在城外架起炮來,倒是能靠此攻陷泗城州的。」唐廣琛嘆息了一聲道。
楊震只能陪著他一起嘆息,這時的火炮雖然並不如後世犀利,而且還很是笨重,但以之轟擊那些並不甚牢固的城牆城門什麼的卻是綽綽有餘。而對這個時代的城池來說,一旦城門被轟破,城牆被轟坍,那被攻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桂林的火炮就連防禦時都用不上,更別提攻擊時帶出去了。何況這種幾百斤重的大傢伙也確實不適宜在廣西這等崎嶇狹窄的山道上帶著走。另外,就是湖廣那邊支援帶來的火槍,此刻能用的也不多了,這讓官軍在武器上的優勢也顯得不大,這就更增加了攻城的難度。
在沉吟了一陣後,楊震突然看向唐廣琛:「既然如今其他州縣情況都已穩定下來,這泗城州成了咱們必須要攻克的難點,那我也帶人過去看看吧,看能不能幫著蕭將軍他們把城池給奪下來。」
「楊大人你……」唐廣琛下意識地就要搖頭,畢竟那攻城戰可比守城戰要危險多了,楊震的身份又擺在這兒,實在不合適冒這個險,何況他於用兵一道也沒什麼幫助。但隨後,唐巡撫又想到了什麼:「莫非楊大人你有什麼主意不成?」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不過在我想來既然正面攻擊奪不下來,咱們倒是可以從側面走走偏鋒,而這方面,正是我們這些錦衣衛所擅長的。」
唐廣琛一聽,雙眼便是一亮,很以為然地一點頭:「楊大人所言倒也在理,強攻不成,自當巧取。不錯,由你們出馬,此事確能增添幾分成算,不,只要你楊大人出馬,此城必破!」
楊震不由失笑了起來:「唐大人這話卻叫在下慚愧了,不過既是為朝廷效力,在下自當傾盡全力來幫助大軍奪下這泗城州的!」
「如此便有勞楊大人了!」唐廣琛正色拱手道。
「殺!」伴隨著震天的鼓號聲,明軍兵馬踩踏著滿地尚未乾涸的血跡再次狠狠地撲向了泗城州的城牆。
而待他們殺奔到離城牆只一箭之隔的地方時,一陣密集的箭雨便兜頭射來,頓時就讓他們的腳步為之一頓。
「弓弩手,給我射!」指揮作戰的將領立刻大聲地嚎叫了起來。
官軍的弓弩手應聲殺出,無數的箭矢被他們拋射著朝城頭落去。但城上顯然早有準備,在一面面的盾牌防禦之下,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也沒有打斷他們用弓箭阻撓明軍前進腳步的做法,很快地,就有不少還往前沖的官軍紛紛倒地。
不過在身後將領的大聲驅策之下,官軍還是頂著一定的傷亡衝到了城下,並迅速豎起了高高的雲梯,那可比之前叛軍攻打桂林所用的竹梯要牢靠得多了,不但結實,而且兩邊還有擋板護著。
只可惜,即便在器械上有所加強,依然改變不了攻守雙方天然的差距,一番拼命衝殺,官軍最多只有幾人登上城頭,然後被叛軍狠狠打下城來,其餘人等更有不少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