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上去,並沒有和眾人打招呼,而是尋了一個地方也坐了下來,他想仔細聽聽這個東皋子是什麼樣的人物。
不得不說,這個東皋子雖然好酒,每說上幾句話,就要喝上一口美酒,但是所講的東西,倒是有趣的很,旁邊眾人連連點頭,就是李信也感覺到這個老東西在學問方面還是有一手的,可惜的是,這個老東西恐怕代表的是世家的利益,與他李信是對立面。
「老大人,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此言何解?晚生鄉下最近發現有牝雞司晨,這是為何?」這個時候,人群之中有人站起身來詢問道。
「陛下,此句是出自《尚書.牧誓》,意思是?」褚遂良正待解釋下去,卻見李信擺了擺手。
「登善不用解釋,這句話朕明白其中的含義。」李信掃了那人一眼,目光中露出一絲好奇來,這個人到底是真的不懂這句話,還是裝著不懂的。
「牝雞焉能司晨?此乃禍端也!」王績不屑的說道:「天道運行自有其道理,綱常萬古、節義千秋,這是任何時候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李信心中卻更是不屑,若是沒有自己的出現,幾十年後,將會出現一個叫做武媚娘的女子,就改變了這個事實,牝雞司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李信並沒有說什麼, 一個武則天畢竟是特例,在這個時代,男人永遠是占據著主導權,李信只是合理的推動社會進步,但是絕對不會改變社會的進程,想要一步到位,做到男女平等幾乎是不可能的。
「前段時間,老夫在龍門的時候,聽說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在京師建了一個女學,這可是好東西,兩位娘娘憐憫世人,為天下的女子尋找到一條道路,有許多女子加入其中,成為護士,或者學習女紅,這是好事,可是有些女子進入其中,卻是想著攀龍附鳳,辜負了兩位娘娘的一番美意。」這個時候東皋子又搖頭嘆息道:「實際上,女紅和護士都是一種求生的本領,只是其他的詩經大道,卻是不必要學了。這些聖人之言,只是用來治國安邦之物,若是被女子學了,遲早會生禍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聖人就是如此,兩位娘娘雖然有仁慈之心,但是此舉卻是太過操切了。」
李信聽了頓時差了起來,前面這個老傢伙說的倒是誇讚長孫無垢和姚慕雪兩人的,但是後面卻是直接點出女學當中的問題了。
女學有問題嗎?這問題肯定是有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或多或少的有弊端,可是東皋子想用這些小問題來反對女學這不是李信想要得到的結果。
「元慶,你過來。」李信招過元慶,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兩句,裴元慶似懂非懂,但還是站起身來。
「老大人,晚生有不同的意見。」裴元慶大聲說道:「晚生認為,老大人對孔子的斷句是錯誤的,應該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老大人,晚生說的對嗎?」
「你這個?」裴仁基聽了之後面色一變,正待大聲訓斥,迎面的卻是李信不滿的眼神,頓時嚇的不再說話,也坐在一邊。
「啊!」褚遂良聽了之後,卻是雙眼一眯,失聲驚呼起來,但是最後卻又是雙眼一亮,好像是陷入思索之中。
他不知道的是,這句話讓人爭議了數千年之久,孔子當年留下這些話的時候,只是刻錄在竹簡之上,能知道這句話本來面目的人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留下來的只有這麼一行字而已,沒有標點符號的讀書人,只能按照這種解釋去研讀。直到後來,引起了大爭論,延續了幾十年之久。
東皋子面色頓時變了,他死死的望著裴元慶一眼,然後好像有所感覺一眼,看了李靖一眼,然後又看了杜如晦一眼,最後目光卻是落在李信身上,目光深處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來。
「沒想到陛下會來到這裡,倒是草民的失禮了。」王績站起身來,朝李信拱手說道。
「老前輩乃是文壇宗師,李信不過是一個後生晚輩,今日我李信穿布衣而來,並不算皇上的身份,只是前來聽老先生講學來的。」李信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是瞞不過王績的,因為旁邊有李靖這個銀須威猛將軍,王績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