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說著:「呂兄不要推辭,昨天聽了呂兄一席話,一字一珠,文章老道精練,我聽了勝讀三年書,這次來就是再次請教。」
說著,取出五卷文來,甚至還有筆墨。
聽了這話,呂尚靜恍然,心想:「原來如此!」
就不再推辭,片刻隨著一聲吆呼,幾樣菜上來了,撲鼻的香,引人饞涎欲滴,呂尚靜看了看,就舉著杯,喝了下去,才慢慢挑著吃些菜,心裡頓覺爽快,再一字字讀著文章。
只看了一下,呂尚靜就是一怔,停住打量著葉青,良久,才淡然一笑,繼續看著下去。
「取乎中上之間,成就良品!」當日在童生考場上是這樣,現在這五篇文章也是按照這原理來。
五篇都是郡試篇章,風格相近,葉青以自己的見識和道意,再將這五篇文章調整結構,增刪詞語,左右義理。
整個文章字跡端莊,富有文韻,道理純淨,呂尚靜靜靜不語,看了看,過了許久,才舉筆將一些字句改了。
這一改,頓時就增色不少,只是呂尚靜額上就滲出了密密的細汗,別看著幾筆,卻耗費了不少精力。
葉青接過稿子,細細看去,良久才放下,說著:「好文章,好文章,畫龍點睛之筆啊,我葉族雖小,也是縣裡大族,我也薄有些才學,僥倖有了些薄名,可今日一看,才知我尚是淺薄。」
呂尚靜搖頭笑著說著:「若你還算淺薄,這次郡試無人了,依我看,單論文才,秀才不論,至少還可中個舉人。」
葉青親自斟了杯酒,送上,一笑:「這我不否認,但你至少有著同進士之才,實言相告,我昨天聽了你的文章,真是震驚莫名,野遺明珠,至於此乎?郡試考官實有失職之罪。」
這樣的話不能不回,呂尚靜舉杯一飲,說:「賢弟太誇獎了,我這點薄才算什麼?而且我也不是以前就有這些薄才。」
說著,又喝了幾杯酒,才黯然一笑:「我本農戶子,雖有機緣讀了書,僥倖考了個童生,但當時學識不精,又無氣運,自是名落榜外,到了學藝略精時,卻也錯過了年紀——我今年四十三,豈還有考官願提拔?」
說到這裡,呂尚靜大笑,卻不自禁滾出兩行淚來。
葉青見了不由心裡感慨,自己雖得了前世積累的華章,但只和呂尚靜隨口說說,就覺得對經義之理,聖賢之道有了更深的領悟,暗暗嘆息此行不虛。
前世閱讀文章無數,重生後也一股腦帶了過來,卻沒有透徹的細細梳理,形成體系,此時受著呂尚靜的話,就有不少進益。
「就算此人沒有氣運,單這學問就值得我出手了。」想到這裡,再也不繞圈子說著:「呂兄可是覺得我冒昧了,我不是虛逢迎你,昨日一談,呂兄大才已震驚我心,今日一看,更是覺得屈了才,所以有一言相求,不知可否?」
呂尚靜愕然,注目而上,見得葉青一臉莊重肅穆,不禁說著:「你且說來。」
「呂兄,你之文才,我受益不淺,弟願請你為我客卿,指點我的文章,不知呂兄可願之?」說著,葉青起身,隆重一揖。
聽到這裡,呂尚靜悚然而悟,正想拒絕,卻見著葉青自懷裡,取出了三張銀票,每張都是百兩,放在了桌上,說著:「這是先生的一年俸儀,還請先生不要嫌少了!」
呂尚靜怔了許久,才嘆著:「你這樣盛情,我本不應該拒絕……」
葉青擺了擺手,打斷了話,說著:「先生請先不要拒絕,先生是大才,我本不願以這物污了先生,只是先生太過清貧,又蒙先生指點,字字千金,實無以為敬,這些先生權且收著。」
說到這裡,又深深一揖:「你我雖相識不遠,但已是知己,這次郡試後不遠,就是八月州試,我想趁這段時間,好生跟先生學學,以求增益根基,還望先生給我一個機會,若是先生與我相交,日後覺得不宜,我豈敢強留,必從尊意,自州試後送先生回鄉……如何?」
如果說是一輩子,呂尚靜就算貧賤,還是有一股冥冥直覺,必會推辭,但葉青只請著半年教學,又奉上三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