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
李真點頭,擺擺手:「好。辛苦了。後半夜我來,你先出去,有事我叫你。」
劉醫生忙道:「是。」他又指了指床頭的那一排按鈕:「你有事就按那個黃色的——下官馬上來。」
李真點頭。然後叫住了打算一同出去的女孩子:「你留下。」
女孩似乎對自己得到李真的挽留而感到有些意外。但下一秒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劉醫生知趣地走出去、輕輕關上門。而女孩雙手交疊在身前,靜靜站到李真的身後。
李真就坐在醫生剛才坐著的那張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
一開始對這女孩印象的確不錯。待人也算溫和,即便如此晚也沒什麼不耐煩的態度。她引他往病房走,一路上雖然態度恭謹,但算不上卑躬屈膝,相反的,後來慢慢變得鎮定從容起來了。
不過在推開病房門之後,她實際上有機會在第一時間告訴那個劉醫生自己的身份。可她在對方用某種醫生那種特有的「蠻橫」語氣說了兩句話之後,才告知對方自己的真實身份。
兩個人平日裡大概有些什麼矛盾,於是她小小地「坑」了那醫生一次。倘若平時李真只會覺得是年輕女孩特有的任性與脾氣,但問題在於他知道這女孩並非那種無腦又單純的天真少女。
而且他是李真,是今天剛剛手刃肖恆的李真。他是真的會殺人的——而這女孩實際上沒有摸清他的脾氣。倘若自己和肖恆一樣是一個蠻橫無理脾氣暴躁的傢伙呢?這醫生……或許會有大苦頭吃吧?
這已經有些超過「戲弄」或者「坑人」的限度了。
和她相處不超過五分鐘,她就想了這麼一出,李真意識到這姑娘似乎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再加上自己剛剛要她留下來時,她臉上的那麼一絲不易覺察的喜色。
她同樣是不了解自己的吧?倘若自己是一個殘暴好色之徒呢?
只能說她考慮過這種情況,然而依舊覺得……這有可能是一個好機會。
到此為止,李真對她的印象已經由一個「不錯的女孩子」變成了……「這種女人」這樣的印象。
不過正是他需要的。
於是他在沉默一會兒之後重重地咳了咳,低聲道:「有藥麼?去給我找些藥來。」
女孩稍顯驚訝,輕聲問:「將軍,您生病了?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不要。」李真皺起眉頭拒絕,「給我拿藥。什麼增強免疫力的保健品、抗菌消炎藥……你覺得能殺菌殺毒對身體好的,統統給我拿來。」
這種說法著實是胡鬧。但李真的口氣斬釘截鐵,末了又重重一揮手,以示不要再多問。
於是那女孩意識到了李真究竟為何留下她。她點點頭:「好。將軍,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她閃身出了門。
十五分鐘之後她端著一托盤的藥品走回來、放在一邊的小桌上,然後打算給李真詳細說明。但李真起身抓起一盒阿司匹林,皺著眉、憋著氣,對她一擺手:「好,辛苦,你出去。」
每一個詞兒都說得很短促,好像再多說一句話,就無法壓抑劇烈的咳嗽了。女孩微微一愣,什麼都沒說,再敬一禮走出了門。
李真放下藥盒、閉上眼睛,在原地安靜地站了一會兒。一分鐘之後他走到龐飛鴻的病床前坐下,拍拍他的臉頰:「行了,睜眼吧。」
龐飛鴻這才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兒,先往門口瞧了瞧。
李真笑笑:「人走了。」
龐飛鴻咧嘴一笑:「嗨,我還以為您……」
「別亂想。」李真笑著呵斥他一聲,「我有我的打算。現在你身體怎麼樣?」
龐飛鴻抬起插著吊針的手臂晃了晃,有蹬蹬雙腿:「還是有點兒酸疼。但是您有吩咐的話,我立馬生龍活虎地爬起來。」
「好。我正有事要你去辦。」李真皺著眉頭想了想,「你先得出院去,然後幫我弄個東西——」
兩個人的聲音低沉,而病房裡只有床頭燈亮著——那種暗淡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