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顯,她不敢再猶豫下去,從他耳後開始,然後到脖子,鎖骨,腋下,手心……
但凡是沒受傷的部位,她都擦了一遍。
就連下半身都沒有漏掉。
只不過,她手上也有傷,碰到酒精的時候,疼的異常厲害。而且她受傷的肩膀還沒有痊癒,只能用一隻手來完成一切。
她呲牙,適應了一下後,咬著唇,繼續。
但是他的症狀似乎並沒有好轉,呼有點重,顯然是發繞燒的太難受了,眉心也攏成了一個『川』字出來。
他下半身傷的沒那麼嚴重,她就更多的在下半身的穴位多擦幾遍酒精。
但是擦著擦著,便覺得不對勁起來。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這個是你的仇人呀!難道你忘了他對你的羞辱,對你冷漠無情的開槍……
她的手忽然僵在那,腦海里回放著他對自己的折磨和冷血,手漸漸的扣的緊了緊。如果錯過這次機會的話,她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對他下手。
床頭柜上又一把醫用鑷子,是這裡唯一一把可用的兇器。她伸手去拿,卻猶豫了幾次,最後拿過來,攥在手心裡。看著床上昏睡的人,只要她拿住鑷子對準他心臟使勁的紮下去,她便為自己所受的侮辱和折磨報了仇。
握著鑷子的手有些發抖,眼底的眸光充滿了恨意和殺氣。她舉起鑷子,就要狠狠的紮下去,然而,就在這時,陸亭川不適悶哼一聲,劍眉擰成一團。
納蘭雨以為他醒來,驚得連忙將手背到身後去。目光驚慌的盯著床上的人,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安起來。
大概是做賊心虛。
等了一會,陸亭川並沒有醒過來,但是她剛才那顆被一念之恨蒙蔽的心已經清醒了。又或者說,剛才的那股殺氣已經找不到了。
現在再給她機會動手,她已經找不到剛才那股勇氣。
「你在做什麼?」
納蘭雨正盯著手裡的鑷子出神,突然,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她驚了一下,抬目,看到他醒了。
他看上去很虛弱,眼皮都抬不起來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對這樣的只剩一口氣的人下手,行為跟他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