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貔倒是沒想太多,他急著出去招待賓客,就對一個師兄弟說道:「小六兒,你來帶德沛兄他們,去後園的停屍之地。」
曹貔匆匆離開,王崇和司徒有道,還有燕北人,卻在小六兒的帶領下,去後園的停屍處。
小六兒也是三湘武學宗師金元宗的門徒,只是年紀頗小,有十四五歲,比王崇大一兩歲,性子頗活潑,路上念叨:「我雄師兄已經去看過,並沒有發現什麼,你們想必也看不出來什麼東西。不過,我也知道,你們這些人,不管有沒有本事,都想要顯露自己能人所不能……」
司徒有道眉頭一挑,剛要說什麼,王崇就拍了拍他的手臂,微微一笑,示意不須如此。
司徒有道這才忍耐了下來。
這一次,楊家死了三百餘口,只能把後園開闢出來,因為棺槨不夠,好多下人都是鋪了蘆席,蓋了白布,此時天氣尚可,但也隱隱有刺鼻的味道。
燕北人到了現場,四處轉悠,偶爾揭開白布,瞧看一眼屍身。
他知道楊家是大戶,不能讓人擅動長輩和夫人小姐的屍身,故而也只查看一些下人的屍身,並不會去做開棺這等魯莽的事兒。
王崇是魔門弟子,從小就在山門修行,哪裡有行走江湖的經驗?他也不會仵作的驗屍手法,就算去看,也情知道自己什麼都看不出來。
好在王崇還有別的手段,他暗暗把三條冥蛇放出了一條。
白娘娘能隱能現,凡俗之輩也看不著,也只有燕北人,功成先天,略有覺察,只是游目四顧,並沒有找出任何端倪。
一條白鱗大蛇,在園子上空游弋,它在園裡盤繞了一番,就衝著南方吐信。
王崇精神陡然一振,說道:「我去那邊看看!」
司徒有道文武雙全,但也不會江湖手段,他更不耐此地的屍臭,見王崇似乎有什麼發現,急忙就跟了上去。
燕北人也是一般,他哪裡有不跟著王崇的道理?
小六兒見他們三個直奔南邊,忍不住叫道:「那裡是後山,什麼也沒有,你們去幹什麼?」
他叫了幾聲,王崇,司徒有道和燕北人哪裡理會?
小六兒自覺是曹貔的師弟,也算是半個主人,這些人應該聽他的話,見三人都不理會,忍不住就惱了,上去想要攔阻。
他沒有挑選司徒有道,也下意識的忽略了燕北人,畢竟這兩個一個是曹貔好友,一個看起來就不好惹,好死不死的去攔阻王崇。
小六兒頗有些趾高氣昂的叫道:「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還敢胡亂走去?離開莊子太遠,莫要被那個藏起來的的兇徒殺了你們。」
王崇也不答話,就是嘻嘻一笑,一記天魔抵律識就發了出去。
他以天心觀的秘法,勾魂攝魄,對付一個精通武功的普通孩子,簡直是大材小用。
小六兒眼珠一轉,眼皮一翻,就換了一副嘴臉,叫道:「須得我也跟去,方能確保安全。」
王崇連聲叫好:「遮莫要小六兒少俠保護了。」
司徒有道和燕北人是兩凡夫俗子,哪裡看得出來王崇所用的法術?也只當小六兒這個小孩子貪玩,見大家要去什麼地方,非要跟了去。
兩人也沒有反對之意,他們都不知道王崇要去什麼地方,也有什麼話說。
王崇等一行四人出了楊家的莊院,直奔後山。
王崇有白娘娘引路,根本沒有曲折,爬到了半山,就看到了一處洞穴,洞穴外有凌亂的足跡,還有一些血跡。
饒是司徒有道和小六兒,都沒什麼江湖經驗,也知道此地必然有特別之處。
燕北人更是手按背上的劍柄,只要一動念,就能拔劍斬出。
王崇倒是沒什麼驚異,他也沒打算自己動手,萬事有冥蛇出戰,他又慌亂些什麼?
王崇正要驅動冥蛇,進入洞穴一探,就聽得裡頭有一聲厲吼,一個全身生就羽毛的怪物沖了出來,舉爪拍向的小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