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探起身子,疑惑自語道「聽聽這腳步聲,怎的這樣張揚?不該是皇上……等等,莫非是江南那邊元熙來消息了?」
話音剛落,就見皇帝一頭闖了進來,手中揚著幾頁信箋,高聲笑道「梓童,&nbp;朕怎麼說的?哈哈哈!如何?都被我說著了吧?元熙的江南之行,真可謂精彩紛呈,高潮迭起,波折重重,到最後峰迴路轉,哈哈哈……」
「果然是元熙的奏摺嗎?」
皇后也顧不上生氣了,一把拿下頭巾坐直身子。看書否 m.kanshufou.com只見皇帝快步來到她身邊坐下,將信箋遞過來,一面笑道「什麼奏摺?這是孩子給咱們的家書,看看,多漂亮整齊的字。這是元熙知道咱們擔憂,所以在家書中將江南之行巨細無遺說了一遍,我先不和你說結果,你快看,真比戲台上唱得那些戲還要精彩千倍萬倍。」
月痕和梅枝都急得不行,也想看那信箋,可上面的字實在太小,根本看不清楚。
就這樣抻著脖子也不知看了多長時間,忽然皇后將信遞給月痕,哽咽道「你看看,這是你親手養大的孩子,你看看他有多出息……」
一語未完,便放聲大哭起來。皇帝忙將她摟在懷中,笑著道「看看你,之前擔心得飯都吃不下,&nbp;這會兒知道兒子平安,還順利解決了最大的難題,&nbp;怎麼又哭起來?」
「我高興不行麼?我這是喜極而泣……嗚嗚嗚多難啊!你就看到他做成了,你有沒有想過?要不是江樓月……嗚嗚嗚孩子得承受多少罵名?這事兒得鬧到什麼地步?」
皇后用帕子擦眼淚,一邊憤憤捶著皇帝胸口,只是並未用力。
這裡月痕也大略看完了信箋,擦眼抹淚道「好,皇上,皇后娘娘,這可真是太好了。太子殿下真是洪福齊天,誰能想到那江樓月竟然沒死,而且他還是太子妃的六叔爺?」
這時早有宮女端著洗漱用具過來,皇后從梅枝手裡接過方巾將臉擦乾淨,這才問田氏道「究竟我在深宮不得自由,並未見過太子妃的家人,你有沒有見過?她那六叔爺是個什麼模樣?」
田氏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道「只聽太子殿下誇過他,說他有經世智慧,為人通透。後來兩家人見面時,她六叔爺也只是坐在那裡,我還仔細看過,鬍子拉碴的低著頭不說話,&nbp;不覺著有什麼出奇,我也沒在意,哪想到……他竟會是江樓月,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江月公子放火自盡一事,他……他竟然沒死。」
皇帝哈哈笑道「是呢,朕剛看到的時候,也吃驚不小。不過這些終究不重要了。」
他手指敲著大腿,臉上滿是驕傲和歡悅之色,一邊感嘆道「皇后還記得我當日和你說過的話嗎?我說過,做皇帝不但要有能力,還要有氣運。好小子,果然是氣運加身,勢不可擋。且他這氣運可比朕強多了。哪天做了皇帝,你們算算,治理天下政治民生他有梁園;繁榮經濟有江樓月替他盯著海貿;百姓溫飽至關重要,關乎到天下太平江山穩固,此乃國本,但他偏生得了個好媳婦。有太子妃在,以後將玉米紅薯花生土豆種到關外的萬頃良田上,我們便等於平添了湖廣那樣大一個糧倉,還怕什麼?」
「理雖是這個理兒,不過這樣話還是不說得好。」
皇后嗔怪看了皇帝一眼,再不是先前兇悍模樣,目光中甚至透出幾絲柔情,只聽她輕聲道「一則被人聽去,於太子無益,他這次在江南不容易,難道回京城就容易了?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更不知還會有多少明槍暗箭;二來,皇上春秋正盛,您還能安安穩穩在這個位子上當政幾十年呢,怎麼就想起兒子做皇帝了?」
「皇后說得對。是朕太高興了。」
皇帝哈哈一笑,看了田氏和梅枝一眼,溫聲道「月痕啊,我估摸著太子也一定給你們寫了信報平安,你還不趕緊回去看看?梅枝,你送送月痕。」
「是。」
兩人識趣起身,待她們離去後,皇帝方對皇后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