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騭聽了,眼光冷冽,冷聲嗤笑道:「好!我便教你心服口服,今日細作探得,你兄長已投了魏寇,背主投敵,依法度當滿門抄斬!」
陳陵一聽,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頓時呆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怎麼也料想不到,平日裡赤膽忠誠的兄長,竟會投靠了魏寇。
步騭見了,眼中露出幾分悲愴之色,喃喃而道:「我亦不願做如此殘忍之事,陳子烈雖是投敵,但其昔年為國建立無數汗馬功勞,前番我軍之所以挫敗,全因我輕敵之故,陳子烈方被魏寇所擒,不過,國有國法,若我不證之法度,日後如何治軍?」
陳陵死咬牙關,淚如泉湧,滿臉悲苦和不甘之色,跪伏在地,卻是一言不發,看似已願接受伏誅。
就在這時,朱桓忽然向步騭勸道:「右將軍且慢,如今魏寇兵臨城下,建業城危在旦夕,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末將有一計,可教魏寇死無葬身之地,亦可保全徐氏一族老小,不知右將軍可願一聽否?」
陳陵聞言,本是冰冷的心,猛地炙熱起來,連忙抬頭望去,步騭早知計謀,卻是故作大喜之色,連忙向朱桓問道:「休穆竟有如此兩全其美之計?快快道來!」
朱桓面色一震,拱手稱偌,然後肅然而道:「曹丕數日未有動靜,必是見我建業城地勢險峻,城牆高聳,不敢貿然進攻!」
「如此這般,隨著時日推移,我軍士氣愈加低落,必生變故,如今恰好陳子烈投於魏寇,新投於主,必望能早建功績!」
「如此這般,右將軍何不將計就計,教陳陵暗遣細作前往魏寇營寨,去見其兄。就言欲將建業城獻予!」
「陳子烈聞得,必定大喜,報與曹丕,若是曹丕中計。我等卻又於城內埋伏,待魏寇一入建業,四下伏兵盡出,曹丕縱有經天緯地之智,亦無力回天矣!」
步騭聞計。暗做驚駭之色,連忙搖頭駁道:「不可,陳陵畢竟是陳子烈胞弟,兩人為骨肉至親,若有萬一,我等反遭滅頂之禍,此計雖妙,但過於冒險,不可用之!」
步騭話音剛落,陳陵急忙叩首而拜。泣聲而道:「右將軍此言差矣,我陳陵頂天立地,食東吳之祿,自要為東吳捨生忘死,效以死力,我兄背主叛敵,連累家小,無情無義,我不恥與之為伍,恨不得手執利刃。大義滅親,又豈會與其狼狽為奸,更何況,我一家老小皆在右將軍手中。豈敢放肆?!」
原來這陳陵乃是東吳有名的大孝子,從小對老母言聽計從,恃奉左右,朱桓正因看中了陳陵這點,方才敢兵行險著,出此奇兵之計。
朱桓默默向步騭投去一個眼色。步騭心中領會,遂好生安撫陳陵,教其依計行事,又告說其家小此時安置在城內某處不必操心。
陳陵領命,擔憂老母經不住刺激,懇請步騭隱瞞其兄叛變之事,步騭自是應諾。
當夜,陳陵急急回去,召一心腹將士張虎,將前事一一細說,然後修書一封,命其暗裡潛出城外,去魏寇營寨,交予其兄。
張虎受命,待到了夜裡二更,便潛出了城外,趕往魏寇營寨,半途被巡邏的魏兵截住。
張虎乃是一精細之人,連忙道說乃是陳武故人,特來相投,巡邏隊中的魏將聽得,不敢怠慢,遂引之去見陳武,同時又命人傳報曹丕。
少頃,陳武聽聞有人自稱是他的故人,夜闖營寨,急出帳相見,很快便看到一隊人馬押著樵夫打扮的張虎過來。
陳武面色一驚,張虎乃其胞弟陳陵的部將,一看便是認出,連忙引之入內,張虎剛入帳篷,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說道。
「今日陳將軍與大魏世子出行打探,被小人的細作發覺,我家將軍聽聞陳將軍投了大魏,想城內軍心潰散,難以把守,唯恐家小受之戰禍牽連,故派小人前來相見,欲獻出建業,以保陳氏一家富貴無患,此乃我家將軍文書,還請陳將軍過目!」
陳武聞言臉色一變,想起家中妻小老母,急忙向張虎問道:「我在魏軍之事,除了我胞弟還有你等部下外,可還有人得知?」
「陳將軍勿慮,小人知得事關重大,早